庆福:“至少我心里有个准备啊,您是不知道,昨天太子殿下突然驾到,他看见您躺在床上,立刻就把其他人全都轰了出去,我说我是您的小厮,就该留下伺候您,结果那个姓张的侍卫,吓死个人,他说我不走他就把我打晕了扔出去……”
孟昔昭笑:“人家是侍卫,自然脾气不太好,行了,你这不是没事吗,我看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你,连金珠都被他吓唬过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庆福却不这么想,他忧心忡忡的皱着眉,“郎君,您以后还是小心些,俗话说伴君如伴虎。”
孟昔昭一脸无所谓的说:“太子还不是君呢。”
庆福:“那总有变成君的那一天吧?!”
孟昔昭看他一眼。
心道,要是按现在这个趋势,那一天怕是不会来了。
不过,孟昔昭只是笑了笑:“那就等那一天来了再说。”
应天府的内城,是个不夜城,不论什么时候,店铺都是开着的,而且客人一点不见少。不寻天那种到了晚上就关门的,反而是异类。
最近孟昔昭也寻思着,要不要入乡随俗,给不寻天里的员工们安排个三班倒,然后他们也开成二十四小时制的酒楼,这样收入还能再增加些。
不过这个都以后再说了,眼下比较重要的,是去吃早饭。
随意找了一家卖早饭的酒楼,孟昔昭进去,给自己和庆福都点了好几份,他俩在这吃的挺热闹,而另一边,不寻天门口附近的一辆马车里,孟昔昂坐在里面,脸色漆黑。
昨天有人来参政府报信,说孟昔昭今天累,在不寻天玩了会儿,就不想动了,准备在外面睡一晚,让他们别担心,明日他就归家了。
爹娘听说以后,虽然不高兴,但也没太大的意见,毕竟二郎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忙了,那鸿胪寺卿占着茅坑不作为,大事小情全都压在二郎头上,孟旧玉和孟夫人是既骄傲又心疼,既然这样,不回来就不回来吧,在他那个不寻天玩一夜,歇歇也好。
然而孟昔昂在一旁,却觉得这事不太对。
二郎开那酒楼这么长时间,他自己一次都没在那里玩过,平日里就是去,也是去考察酒楼的业绩,还有看看有没有什么缺漏的地方,他怎么可能在不寻天玩累了,还打算在那歇一晚呢?
爹娘不知,但二郎曾经告诉过他,不寻天没有客房,只有五楼有睡觉的地方,但那是留给陛下的,别人万万不能上去。
孟昔昂心中隐约有个猜测,却没跟爹娘说,等他们都睡下了,他自己悄悄的,来到了不寻天门口,然后,守株待弟。
……
果不其然,直到辰时二刻,这不寻天里面,也没走出一个人来,正门他守着,侧门他的小厮守着,别说人了,一只苍蝇都没飞出来过。
辰时鸿胪寺就开始办公了,他弟弟也许会逃课,但他绝不会在上值的日子迟到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辰时三刻,不寻天都该开张了,金珠带着银柳一起过来,准备将这段时间的账盘一盘,然而刚到这,就看见大公子跟个门神一样,黑着脸站在这。
金珠一愣:“大公子,您这是……”
突然,她明白了,“您是想来预约听曲儿的吧?何必呢,您可是大公子,随便说一声不就行——”
孟昔昂:“……谁是来听曲儿的!”
金珠茫然的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怒气冲冲的。
孟昔昂有千万句话想说,然而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悲愤的:“让孟昔昭,今晚过来见我!”
说完,他一甩袖,人就走了。
金珠:“…………”
都叫上郎君的大名了,看来气的真不轻。
所以,郎君又闯什么祸了?
……
这问题,就是去问孟昔昭,孟昔昭也不知道答案。
他吃完早饭就去鸿胪寺了,开始办公前,他先去韩道真的屋子看了一眼,发现韩道真打坐在蒲团上,身前放了个香炉,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的,看着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羽化成仙了。
孟昔昭:“……”
看在韩道真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的情况下,他就不追究这人破坏办公场所的行为了。
然而这香一点就一天,鸿胪寺本来就不大,香雾从韩道真的房间里飘出来,很快就飘的到处都是,其他人都习惯了,可以当做什么都没闻见,孟昔昭却受不了,一个同僚跟他说,每月十八韩大人都这样,他劝孟昔昭,忍忍就好。
孟昔昭忍了一上午,下午实在忍不下去了,随便找个借口,就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。
时间还早,干脆,孟昔昭命庆福去买了些当下流行的伴手礼,然后带着东西,去了外城。
一次二次的,现在孟昔昭都已经熟悉去詹家的路线了,敲了敲门,很快,詹不休就从里面把门打开。
孟昔昭看一眼他身上穿的干净衣服,笑起来:“我就知道你还在这。”
詹不休却愣了愣:“你怎么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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