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谢韵用布巾擦擦嘴角,好像不太适应孟昔昭这个直来直去的模样。
孟昔昭叹气:“若你是别人,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。你我都心知肚明,上一次你找了借口把我诓骗出去,本就心怀不轨,我孟昔昭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,哪还会再跟你坐一起喝酒呢。只是你到底与殿下有几分姻亲关系,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。”
谢韵端着酒杯,沉默的看着他,半晌之后,他把酒杯放下。
“孟大人快言快语,在下佩服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怎么着,还想客套一遍?
好在谢韵已经明白过来了,既然孟昔昭已经点出了他和太子相识又相交的事,那他也不用一句话拐十八个弯了。
“上一次,我害得孟大人落水,殿下已然惩罚了我,只是,那次是我自作主张,我爹和大哥,他们并不知情。等我回去以后,他们得知了这件事,还狠狠的训斥了我一番,殿下生我的气没关系,可我不希望他生我爹和大哥的气,所以,我想请孟大人帮个忙,替我们说说情,让殿下别再生气了。”
谢韵说完了,颇为忐忑的看着孟昔昭,而孟昔昭也看着他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他这样子的原因是,他突然觉得,这个谢韵可能是个智障。
……
谢家和太子的关系,那是他一个外人能插嘴的吗?而且他孟昔昭有什么独到之处,说两句话,就让太子消气?没看见连他本人,在面对太子的时候,都只敢在一个划定的范围里疯狂蹦跶吗?要是出了那个范围,即使是他,也会倒大霉的好不好。
孟昔昭这么想,也就这么说了,当然,说出口的版本,没有那么直白。
“谢二公子,你可能误会了。”
谢韵一愣。
孟昔昭客套的对他笑了笑:“我是殿下的朋友,也为殿下办事,但说情这种事,我实在是帮不上忙,殿下的脾气如何,二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,若我贸贸然的去说情,殿下怕是也会连我一起恼上。”
谢韵呆呆的听着他说:“啊?”
“可是,殿下为了你,让我跪了一晚上,还把张侍卫打了,连你病了,都是殿下衣不解带亲自照顾的……恼你,不太可能吧,孟大人,我知道你帮忙是情分,不帮是本分,我不会责怪你的,所以,你用不着说这些来搪塞我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谁搪塞你啊,我说的都是实话!
等他反应过来谢韵说了什么以后,他又顿了顿,然后狐疑的看着他:“殿下罚你下跪?”
“还打了张侍卫?”
孟昔昭一脸愕然:“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谢韵:“……”
直娘贼。
孟昔昭原来不知道这些的吗?!
此时,孟昔昭看着谢韵的眼神越来越可疑,因为他不觉得太子能干出这么凶残的事情来,打人罚跪,这都是别的皇子爱干的事,咱们太子才不会这么做呢。
而这时候,谢韵因为十分慌乱,也露出了仿佛心虚的表情。
谢韵有种直觉,他今日的自作主张……怕是又要起反效果了。
*
一晃就到了上朝这天。
十一月末,马上就进腊月了,应天府也是寒风刺骨,每个大臣都恨不得穿五层出来上朝。
这也是孟昔昭第一次来待漏院,他品级不够,没法去前面跟自己爹一起喝酒吃点心,只能在后面排着,好在臧禾也在这,他俩还能做个伴。
武官则在另一边,丁醇自己带着詹不休,对于他这个小小统领也要进殿领受封赏,百官里不少人都有意见,但当初的送亲队伍,却觉得本应如此。
要是没詹统领出手,一上来就灭了匈奴的威风,后面哪会如此顺利呢,詹统领也是大功一件,必须给赏!
进待漏院之前,附近有小贩推着车来卖热乎乎的早点,孟昔昭买了个酥饼藏在袖子里,现在他是吃一点,就抬头看看詹不休那边。
没办法,他确实是紧张。
十年前,詹不休七岁,七岁小孩已经属于是长开一些了,如果有人见过他,很可能就会提前把他认出来。
好在跟詹慎游有旧的人,关系好的,都被派出去戍边卫国了,关系差的,则多数都已经位高权重了,看不到站在队伍尾巴里的他们。
一边担心有人认出来詹不休的身份,一边也担心詹不休会控制不住自己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,都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好在至少等待的这段时间里,没有任何问题,很快,内侍就过来开门了,大家排队进入皇宫,只是到崇政殿的路,不短,所以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,很快就松散下来。
孟昔昭这才松了口气,感觉今天稳了。
但很快,他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。
他们慢吞吞的随着其他人一起往前走,而没过多久,身后就传来快步前进的声音,孟昔昭转过头,发现是骠骑大将军尚西关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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