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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顺英那边,一到逢年过年的,右相府门口的人流量比望江楼都多,真踏破门槛,这就是门生太多的好处了,收钱都能收到手软。
而左相司徒桓那边,人流量差点,但司徒相公的死忠粉特别多,他和闫相公,一个走质、一个走量,在朝堂上,看起来仿佛右相狠压左相一头,实际上,他们俩分庭抗礼,谁也动不了谁。
就这,中间还夹了一个孟旧玉,跟他们分权夺势。
由于给闫顺英送礼的人太多,他都没注意到孟昔昭给自己也送了炭敬,倒是左相那边,礼一送过来,左相就知道了。
看着下人送过来的礼单,司徒桓微微一笑,“这孟昔昭,倒是个会做事的。”
他的下首,一人闻言,却拧眉道:“我看他是摇摆不定、曲意逢迎,两头吃,两头都想讨好。”
司徒桓不置可否:“你怎知道就是这样,也许他是两头敷衍,两头都看不上眼。”
那人:“…………”
不至于吧!
得是多猖狂的人,才能有这样的心思啊!
司徒桓笑了笑:“我也只是猜的。”
听到这话,那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。
说话的这人叫姜放,如今的职务是御史大夫。
孟昔昭对这人不怎么熟悉,但他爹,死都忘不了这个人,因为这几年来,弹劾他次数最多的人,就是这个姜御史。
姜御史看不惯孟旧玉,连带着也看不惯这个孟昔昭,尤其这孟昔昭才进入官场没多久,就把天寿帝哄得团团转,他甚至听说,为了讨天寿帝的欢心,孟昔昭还特意进献妓/女。
想到这个姜御史就眼前一黑。
进献妓/女啊!
这都不是奸臣会干的事了,而是奸宦爱干的事!
因此,虽然孟昔昭这回是带着功劳回来的,姜御史对他还是鼻子不是鼻子、眼不是眼。
再加上臧禾隐隐的有倒向他的意思,姜御史就更不高兴了。
新科进士那么多人,真正有才能的人里,就这个臧禾,表露出了对司徒桓的钦慕,看起来能发展成自己人,以后一起对抗闫顺英那个老家伙,谁知道,臧禾不过跟着孟昔昭走了一趟匈奴,回来以后,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,既不再韬光养晦,也不怎么来左相府了,反而经常去找孟昔昭,跟他一起喝酒谈天。
姜御史倒不觉得孟昔昭有这个本事,自己才刚刚当上四品官,就能发展出朋党来了,他就是看孟昔昭不顺眼,觉得他这人有股子邪性,不管什么人跟他待一起时间久了,都容易被他笼络过去。
司徒桓知道姜放不喜欢孟昔昭,便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把礼单放下之后,他提了一句:“年后仲谏议要升上去了,这左谏议大夫的位置,依老夫看,很适合孟昔昭来做。”
姜放皱眉:“可他与您并不亲近。”
左谏议大夫是归属门下省的,顶头上司就是左相司徒桓,让他当这个官,就默认他是左相的人了。
司徒桓哂笑一声:“当官就是当官,何必看他与谁亲近,虽说老夫只见过一次孟昔昭舌灿莲花,但这一次,也能让老夫听出来,此人口才了得,若他来当这个谏议大夫,咱们的朝堂,往后就有热闹看了。”
姜放:“……”
他是司徒桓的学生,一向听司徒桓的话,闻言,他便问了一句:“那司徒相公,需不需要下官去找那孟昔昭,跟他提前透个底?”
司徒桓想了想,摇摇头:“不,说不得别人也给孟昔昭安排了事,咱们啊,还是先观望吧。”
姜放听话的点点头,同时在心里叹息一声。
如今这朝堂,不是左相的天下,也不是右相的天下,而是那死活不退休、领着一个太师的虚职还天天蛊惑皇帝的甘太师的天下。
不管左相和右相提出了什么政见,只要甘太师说不行,那十有八/九就得宣告流产。
这些年其实已经好很多了,甘太师精力没以前那么旺盛,作妖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。
但是转念一想,姜放又暗自摇头。孟昔昭跟甘太师八竿子都打不着,想来他应该不会掺和孟昔昭去哪里的问题,所以要担心的话,不如还是担心右相。
司徒桓看看姜放那若有所思的模样,知道他在想什么,却也没出声提醒。
有些陈年老黄历的事,只有应天府的勋贵们知道,像姜放这种从地方上考上来,然后又下放了好几年的,就不清楚这些陈芝麻烂谷子。
孟昔昭跟甘太师可算不上八竿子打不着,他们两家是有仇的,以前没表现出来,是因为孟旧玉太厉害,他一个人都能蹭蹭的往上爬,而且还深受天寿帝信任,甘太师就是想报复,也得掂量值不值。
而面对孟昔昭,他估计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。
毕竟这只是个小孩,他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去害他,只要稍稍的说上两句话,吹一吹岳丈风,就足够让孟昔昭喝一壶的了。
而且谁不知道,孟夫人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全都看得跟眼珠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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