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世子夫人:“…………”
她呵呵一笑,本就柔弱的面庞,如今越发的多愁善感:“你们聊,你们聊,哎呀,真是许久不见二郎了,越来越玉树临风了啊!那个,阿姐,国公府那边大事小情都离不开我,我这就先走了,不用送!你们好好聊,不用送。”
一边说着,世子夫人一边站起来,还使劲的做着按手的姿势,让他们继续待在这,等自己挪到了门口,世子夫人立刻收手抬腿大步往外跑,直接跑出了优雅,跑出了刚强。
任谁也认不出来这是弱不禁风的世子夫人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是身姿矫健的世子本人呢。
……
被她这么一打岔,孟夫人这气都生不下去了。
无语的把头转回来,孟夫人瞥向孟昔昭:“你看看你,把你舅母吓跑了吧。”
孟昔昭才不背这个锅:“舅母什么时候怕过我,是您刚一大声说话,才把她吓着了的。”
说完,这母子二人同步陷入淡淡的尴尬当中。
孟夫人:“……说到底,还是你舅母太胆小了。”
孟昔昭:“就是,阿娘你再彪悍,也不至于动手打舅母啊。”
孟夫人:“…………”
她眯着眼,咬牙切齿:“我看你是又皮痒痒了。”
孟昔昭哼一声,坐在刚刚世子夫人坐的位置上:“阿娘,给我找娘子,这么大的事,你怎么都不跟我说?”
孟夫人回答的云淡风轻:“这种事跟你有什么好说的,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等我看好了,自然会让你知道的。”
孟昔昭呵呵:“您是怕提前告诉我,我不同意,您就没法继续找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孟夫人突然就理解了,为什么前段时间孟旧玉一提起二郎,就气的心肝痛。
“你不同意,我也要把这婚事给你办了,二郎,你说说你今年都已经多大了,寻常人在你这个年纪,连孩子都有了。”
孟昔昭:“我又不是寻常人,为什么要和他们相提并论,阿娘,您没听过一句话么,燕雀焉知鸿鹄之志?”
孟夫人柳眉倒竖:“你的意思,我是燕雀?!”
孟昔昭腆着脸笑:“哪能啊,您是鸿鹄,生下了我这个小鸿鹄,现在正是我扇乎扇乎翅膀,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,您干嘛非要给我娶亲呢,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吗?”
孟夫人想呸他一口:“没读过书还想拿书里的道理规劝你娘,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那是鲲鹏,关你这个小鸡仔什么事,书里写的永言孝思、思孝惟则,你怎么不说了?圣人都说了,要听父母的话,你怎么就非要跟父母对着来呢?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坏了,没想到他娘还是个学富五车的。
他也就能说一些歪理,真的引经据典,说不出三句来,他就要输,沉默的坐在原处,他看着孟夫人高高挑起的眉毛,干脆,选了另一个方案。
即——犯熊。
孟昔昭抿着唇,噌一下站起来,又一次大声喊道:“反正我不管,你要是给我娶妻,我就剃头发,当和尚去!”
孟夫人:“…………”
她怒了:“你敢!”
孟昔昭:“你看我敢不敢!正好我在匈奴吃肉都吃伤了,以后我天天吃素,还不用担心便秘呢!”
孟夫人被他这“污言秽语”气得头上的步摇都颤起来了,她一拍桌子,直接站起身:“孟昔昭!!!”
然而她这一声吼出来,孟昔昭反而不那么硬气了,他委屈的看了孟夫人一眼,咣叽一下,又坐回去了。
孟夫人:“……”
干什么?
孟昔昭抹抹眼睛,其实并没有眼泪流出来,但不耽误他装的像是真流泪了。
“您干什么呀!”
孟昔昭要哭不哭的声音响在房间里,一下子就让孟夫人呆滞住了。
而他还在说:“大丈夫要建功立业,再想成家的事情,我这么想,有错吗?!您还吼我,还叫我名字,我都十七了,马上就十八,是大人了,您怎么还把我当五六岁的顽劣幼童,我也是要面子的呀!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,孟修撰在家里还要被娘教训,那我、我还混不混了!”
孟夫人:“…………”
她有些狐疑的看着孟昔昭,可又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伤心了,一时之间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孟昔昭这边,还低下头,吸了吸鼻子,看着好不可怜:“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,我前半生已然就这样了,想要后半生做些好事,做点有用的事,别人不相信我也就算了,怎么连阿娘你都不相信,我是你儿子,你难道不应该坚定的支持我吗?你不支持就算了,怎么如今还要阻止我呢!”
孟夫人僵着脸,被他这一句句的软指责戳的脊梁骨都开始不舒服:“我何时阻止过你了,就是因为要支持你,我才要给你找个带有助力的娘子,二郎,你爹和我又能陪你到几时,大郎以后是要和县主过日子的,娇娇也会嫁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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