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尖就在孟昔昭脖子前面两厘米的地方停住,罗萨花怒喝:“我有什么可后悔的!”
孟昔昭看着那锋利的刀刃,他深呼吸了一遍,然后一口气说道:“太子殿下亡故了,那赣州应该也失守了吧,赣州都到了齐国手里,他们绝不会这时候撤退,接下来危险的,就是宁仁府了,要是连宁仁府也失守,公主殿下,那南诏还能存在吗?”
罗萨花眯起眼睛,眼中火冒三丈。
王司理和贾仁良看得都快晕过去了,心说,你这是找死啊,还是找死啊?!
孟昔昭:“……所以你不能杀我!想要守住宁仁府,你们就需要所有的力量,人和钱,缺一不可,我活着,你就能去我家里要赎金,我要是死了,你们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!”
罗萨花被他气笑了:“你觉得到了如今,我还贪图你家的银子吗!”
孟昔昭快速的回答:“如今不贪图,是因为公主你太过悲伤,已经失去了理智,若你平静下来,就会知道我说得是对的,守得住宁仁府,你们需要钱财补充大军粮草,守不住宁仁府,那你们更需要钱财,来寻找一条后路,公主,求你仔细的想想,我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。”
罗萨花握着刀的手用力到发白。
她是真的非常想杀了孟昔昭,即使她知道,动手的人不是他,她也很想迁怒在他身上,用他的血,安慰自己难过的心情。
可是,不行,因为孟昔昭说得没错,她是个十分理智的人,无论到了何时,对南诏好的事,才是她会做的事。
内心深处,她知道孟昔昭的话有道理,然而这不耽误她认为,孟昔昭这个人十分可恨。
她的兄长死了,他却还能如此冷静的跟她谈条件,真是……可恶至极。
当啷一声,罗萨花松了手,然后,她俯视着孟昔昭,对他露出一个怒极的笑容来。
看着她的表情,孟昔昭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。
只见罗萨花当着他的面,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绸布包,慢慢打开,露出里面的玉坠来,然后她用指缝夹着绳子,玉坠就这么掉在半空里,微微摇晃了两下。
紧跟着,罗萨花张开五指。
孟昔昭瞳孔一缩,身体条件反射的往那边冲,然而,他身后的人一下子就把他拉了回来。
咔嚓一声,玉坠掉在地上,碎成了两半。
孟昔昭怔怔的看着地上碎裂开来的玉石,连罗萨花正在观看他的表情都没意识到。
罗萨花畅快的笑了一声,然后阴森森的说道:“金先生,记住这个画面,再惹怒我一次,碎成两半的,就是你了。”
说完,罗萨花拂袖而去,那些士兵也跟上了她,他们面色匆匆,根本不关心发生在孟昔昭身上的事,太子死了,南诏的天也变了,如今人人自危,谁还顾得上一个齐国人呢。
他们都走了半天了,王司理才终于颤巍巍的站起来,他腿还是软,但比之前好多了。
连贾仁良都没之前那么胆小了,他俩对视一眼,都有些战战兢兢的。
走到孟昔昭身边,他们也不敢扶他,只能默默的蹲下来,贾仁良小声的叫他:“大人……”
连王司理都受不了孟昔昭如今的表情了,忍不住的替他心疼起来:“没事,这个……碎碎平安嘛,以后再买个更好的。”
贾仁良:“…………”
你踏马会不会说话。
贾仁良瞪了王司理一眼,收获了后者一个无辜的表情,而孟昔昭沉默了一会儿,就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,一声不吭的把碎玉石捡了起来,用帕子包好了,然后重新放在心口处。
抬起头,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。
他扭过头,看向门外,此时门外已经没有人了,其他南诏的百姓还在睡梦中,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迎来自己人生中,最可怕的噩耗。
过了几秒,他重新把头扭回来,看向王司理:“若我要你现在就做一个完美无缺的腰牌出来,你能做吗?”
王司理:“…………”
孟昔昭平静的盯着他的眼睛,看得王司理脊背发麻,仿佛这样的孟昔昭,比刚才的罗萨花还可怕。
就是不能做,他也不敢这么回答,王司理咽了咽口水,心里乱了两秒,然后下了决心,一口答应下来:“能做!”
孟昔昭闻言,站起身来,头也不回的上楼,只是朝后招了一下手,让他们俩一起跟上来。
王司理和贾仁良互相看看,都感觉压力山大。
孟昔昭把他早就存好的梳妆盒拿出来,这个梳妆盒的木料,和腰牌的木料是一样的,孟昔昭要王司理用这个梳妆盒,做三块腰牌出来,一块是跟罗萨花发给他的一样的,西宫腰牌,另外两块,则是普通的上等羽仪军腰牌。
羽仪军的腰牌,是王司理平日一直在练习的,所以他雕刻的很快,而且因为十分认真,等成品出来以后,乍一看,确实看不出分别。
至于那种特别细微的不同,比如线条的位置差了一二毫米,不过,只要人的行为没问题,想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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