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下来。
崔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跪坐起来,然后换了个姿势,与孟昔昭离得更近,他搬动孟昔昭的头,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,然后继续,用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头顶的穴位。
孟昔昭没拒绝,闭着眼,无声的享受这一切。
不知过了多久,崔冶的动作停了,而孟昔昭也没睡着,慢慢的睁开了眼。
崔冶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睫毛,而他,看着寝殿中央一跳一跳的烛火。
安静的氛围中,孟昔昭突然开口了:“……崔冶。”
崔冶一怔,还没来得及咂摸被孟昔昭叫名字是何种滋味,然后,他便条件反射的说道:“怎么了?”
孟昔昭枕着他的大腿,垂下眼,一只手则拽住了他小腿上的布料,拽出一个小揪揪来。
他问:“那一日你来隆兴府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,当时没问,如今却问了,崔冶并不明白孟昔昭是什么心思,沉默一瞬之后,他看着孟昔昭,对他说道:“张硕恭为我找了一位神医,想要为我医治旧疾,但那人说,哪怕医好了,我也只有十几年可活。”
闻言,孟昔昭一愣,然后猛地坐了起来。
床幔放了一半,床中光线不太明亮,昏暗中,孟昔昭睁大双眼,不可置信的看着崔冶。
而崔冶本想继续解释的话,就这样,被他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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