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崔冶用的力气极大,孟昔昭瞪大双眼,都怕她的脖子就这样断了。
嘴角渗出血丝来,罗萨花保持着这个姿势,突然诡异的笑起来,然后就要张口,继续说完那个诅咒。
而崔冶见状,直接一脚踹过去,把她踹翻在地,然后拎着她的头发,让她吃痛的直起上半身,紧跟着,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把袖珍小刀。
虽是袖珍,但造价极其昂贵,是以前波斯送来的贡品,别说人皮了,就是大象皮,也一下就能划开。
孟昔昭人都傻了,张硕恭听到动静也带人冲了进来,然后大家一起傻愣愣的看着崔冶冷酷的掏出刀子,对准了罗萨花的脖子,要给她当场割喉。
幸亏,罗萨花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了极为强大的求生欲,她像条鱼一样拼命的挣扎,所以崔冶这一刀没割在脖子上,而是给她的下巴划开了一道深口。
崔冶拧着眉,正要再补一刀,孟昔昭总算是反应过来了。
他赶紧拦住:“不要!!!”
孟昔昭连拖带拽的把他拽回来,双手紧紧握着他拿刀的手臂:“不要杀她,我在南诏的这段日子,如果不是她,我早就死了!”
崔冶怒道:“她要诅咒你!”
孟昔昭:“……有什么关系,南诏的巫神,管不到齐国的子民。”
孟昔昭十分坚持,崔冶能从他的力度中感受到,虽是十分的不赞同,但抿了抿唇,他还是把手放下了。
孟昔昭松了口气,再去看地上的罗萨花,见她下巴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,连衣服上都染了许多,看起来相当凄惨。
孟昔昭皱了皱眉,先转过身,对张硕恭等人摆摆手,让他们出去。
张硕恭:“……”
既然想行凶的是太子,那,出去就出去吧。
房间里就剩他们三人了,孟昔昭看崔冶一眼,后者接收到他的眼神,依然不怎么情愿。
但默了默,他还是走向后面,在那坐下了。
而孟昔昭上前一步,站在离罗萨花几步远的地方,蹲下了身子。
他说道:“公主,我没有背叛你,我本就是齐国人,是你派人去齐国,把我掳来,让我流落异乡,我想自救,又有什么错。”
罗萨花仇恨的盯着他:“我没想掳你!我要掳的是孟昔昭!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他挠挠头:“可我就是孟昔昭啊。”
罗萨花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是孟昔昭?!”
孟昔昭腼腆的笑了笑:“所以你看,我真的没有背叛你,从一开始,我便不可能效忠南诏,如今南诏颠覆,非是你的错,也非是我的错,是天意如此,你我在其中,都不过是渺小的一颗棋子。”
罗萨花怔怔的看着他,脑子一片空白。
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……而她半点都没看出来,是她引狼入室,是她将父皇兄长置于险境,是她……
罗萨花瞳孔一缩,喉头顿时涌上腥甜,她的哥哥罗买隆——果然,是她听了孟昔昭的计策,才把他害死的!
罗萨花现在恨不得吃孟昔昭的肉,喝孟昔昭的血,但她到底没有再诅咒他了,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。
孟昔昭对这种不痛不痒的仇视一点都不在乎,他继续说道:“同等境遇下,想必公主也会像我一样,掏空心思的对付齐国,我并非想要为自己开脱,只是希望公主知道,若你我不是敌人,若你我不是这样的身份,我们,或许也能是相见欢喜的朋友。”
罗萨花被他气笑了,然而笑着笑着,她的脸上就流下了断线珠子般的眼泪:“如今你是赢家,你自然可以这么说。是我看走了眼,是我害了南诏,南诏人死后都会回归巫神的怀抱,但我,怕是回不去了,哈哈哈哈,孟昔昭,若我做了孤魂野鬼,哪一日来索取你的命,你也要像今日劝我一般,莫要恨我!”
孟昔昭沉默的看着她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说道:“齐国人相信,人死之后,会去往西方极乐世界,齐国信的诸位神佛,对子民甚是宽容,夜半子时,阴气最重,死去的人怕是会化为厉鬼,白日,倒是没有这个忧虑了。神明如此多,何必选个为难自己的?公主殿下,我衷心的希望您可以得到安宁。”
说完,孟昔昭从自己的怀里,掏出干净的帕子,然后替她擦掉了脸上的血迹。
把帕子留在一旁,孟昔昭便站起身,准备叫崔冶一起离开了,罗萨花眼睛红红的,她愣愣的看着孟昔昭离去的身影,心中思绪烦乱。
或许这便是此生的最后一次相见了,罗萨花到底还是动容了一次。
只见她张口,对着孟昔昭喊道:“你害死我哥哥,我摔了你心上人的玉坠,你我已经两清了!”
孟昔昭脚下一踉跄,他情不自禁的回过头,看见罗萨花认输一般的闭上眼,任由自己泪流满面:“所以,我死之后,不会再去索你的命了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张了张口,他最终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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