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,王司理一个激灵,当场改了说法:“不、不对,下官也看见了!是下官这眼神不济,才无法确定,如今听大人这么一说,下官才知道,自己是真见到祥瑞了!”
孟昔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而王司理擦着汗,问他:“大人,不知下官见到的是什么祥瑞啊?”
孟昔昭瞥他一眼,慢悠悠的回答:“自然是天生异象,上山之后,便见到南方大片彩霞,都集中在同一个方向,而就这么恰好,那方向,指的是宁仁府,而咱们几个人,之所以找不到下山的路,绝不是因为王司理你路痴,而是因为,这山上有神灵显圣,不让咱们下去,所以这一路,白雾啊、蟒蛇啊、鬼打墙啊,什么都遇见了,为的,就是让咱们几个碰上南诏人,去完成咱们的使命。”
说到这,孟昔昭赞叹的看向王司理:“王司理,别看你长相平平无奇,但谁也看不出来,你竟是命中有仙缘啊,要不然,这神仙怎么会专门找到你,然后再让你,引我上山呢?妙,真是太妙了。”
王司理:“…………”
你小子。
也太能编了吧!
梦里
王司理对孟昔昭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必死无疑的局面, 被他将计就计、反败为胜,如今,连南诏皇室都被一锅端了。
注定招惹一身腥的经历, 骂名和美名必然会跟随他们一辈子,而孟昔昭轻描淡写一句话, 就把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擒, 变成了老天爷另有安排,他们这几个人, 都是被选中的有德之人。
但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,最令王司理敬佩的是, 孟昔昭他不是空穴来风啊, 他是根据现有的条件,重新编撰, 把死的说成活的,再把活的,说成半死不活的。
过去的他竟然还想着跟孟昔昭掰腕子……果真是猪油蒙了心, 连真神是谁都看不清了。
……
因着当初提出有祥瑞的人是王司理, 孟昔昭必须跟他通气,两人待在小屋里, 嘀嘀咕咕的, 孟昔昭把细节都跟他对了一番,王司理认真的记下, 严肃的表示,等回到应天府,他一定逢人便说, 把这事就此夯实了。
要说他对孟昔昭有多忠心……那肯定是没有,但现如今孟昔昭的权力太大了, 他能不能回去,完全就是孟昔昭一句话的事。况且回去之后,孟昔昭肯定是又双叒叕要被封赏,他一个宠臣,能得见天颜,而自己一个司理,哪怕回去了,也依然是查无此人。
此时不抱大腿,更待何时?总不能贾仁良那家伙升官发财,跟着孟昔昭吃香喝辣,而自己,好歹也雕了将近一个月的腰牌啊,要是连点汤都喝不上,那也太差劲了吧。
孟昔昭看着他斗志昂扬的离开,然后端起茶盏,悠悠的喝了口茶。
他并不担心王司理会反水,因为祥瑞这事,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,他要是想说孟昔昭造假,首先就得把自己折进去。
至于回了应天府,会不会有人来接触王司理,意图跟他套话……
也简单,等这阵风头过了,就让他爹找个不大不小的县,然后把王司理派出去,正式的做一个知县。
他不是一直都想当老大么,这回如愿以偿了。
家里有个副宰相就是好啊,办事都方便。
把这盏茶喝完,孟昔昭便回崔冶那里去了,今日的药刚送来,崔冶正坐在床沿上,面不改色的喝药。
每回孟昔昭看到这个画面,都有种牙疼的感觉。
那么黑的药汁,闻一闻他都想吐,可崔冶愣是跟喝水一样的喝下去了,而且速度不紧不慢……
孟昔昭顶礼膜拜的看着崔冶,等他喝完以后,才默默的走过去。
崔冶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抬起头,看见他回来了,顿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:“二郎回来了?”
张硕恭端着托盘,果断转身就走,不给这俩人污染自己耳朵的机会。
孟昔昭看他走得跟有人撵他一般,神情不禁古怪了一分,转过头来之后,他才对崔冶嗯了一声:“我与王司理谈了谈,如今他已经知道,回去该怎么说了。”
托金珠的福,当初庆福回去报信,因为金珠怕两边产生信息差异,导致生出事端,所以一再的要求他,事无巨细,必须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孟参政和太子,庆福不敢糊弄,自然也把“郎君他们上山是为了去查看祥瑞”这一点告诉了他们。
他俩知道了,天寿帝自然也就知道了,不过,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,左耳朵听,右耳朵紧跟着就冒出去了。
而孟昔昭,就准备利用这一点,让遗忘和忽视,成为最好的发酵剂。
搞封建迷信,也分好几种规模,糊弄百姓,怎么简单粗暴怎么来,糊弄当官的,怎么抓住痛点怎么来,而糊弄天寿帝,这种看着自负实际上有点蠢的男人,你就得让他产生一种感觉,这事不是突然冒出来的,而是他早就有所耳闻,有所预料。
到时候该怎么说,孟昔昭已经想好了,太子听完他的计划,当场鼓掌,表示非常完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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