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想说什么!”
孟昔昭:“臣想说的是,太仆寺常常有人巡逻,汗血宝马的马厩更是巡逻当中的重中之重,臣已询问过,巡逻班数一共六个,每半个时辰都有一班人马前去,查看汗血宝马的情况,并清理马厩中的污物,短短半个时辰,怎么会三匹马同时出事。一个人若要立刻气绝,还要吃一整株的断肠草,马匹身躯硕大,它们又要吃多少,才能达到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!”
说到这,孟昔昭不等天寿帝发问,立刻就提醒他:“陛下是知道的,微臣对牲畜中毒一事,略有研究。”
天寿帝:“……”
啊对,匈奴的牛羊不下崽,就是孟昔昭搞出来的。
孟昔昭见他迟疑了一下,就知道他听进去了,接着不卑不亢道:“所以臣一听闻,汗血宝马是误食断肠草才失了性命,便觉奇怪,断肠草虽是著名的毒物,可它毒性并没有那么大,少量甚至能救命,陛下,请听龚兽医一言。”
说完,孟昔昭转头,看向表情目瞪口呆的龚兽医。
“龚兽医,你师从何处?”
龚兽医一个激灵,醒过神来,赶紧回答:“小人师从乔家谷。”
乔家谷,就是四大民间医派之一,不管水平咋样,反正是个正经出身。
孟昔昭又问:“你是兽医,可学过医人?”
龚兽医:“小人从小学的便是医人,弱冠那年,家乡附近的余员外家里的牛病了,小人试着为其医治,这才走上医牲畜的道路。”
孟昔昭点点头:“那我问你,医人和医牲畜,在用药上,有什么区别。”
这是龚兽医的专业,他回答的十分顺畅:“小病用药药方一致,只是药量需增加,大病用药——”
孟昔昭打断他:“等等,你先说小病药量,需增加多少。”
龚兽医:“这要看牲畜的种类,若是羊,两倍药量即可,牛的话,需得五到十倍药量,端看是公牛母牛、大牛小牛……”
这回连天寿帝都没耐心了:“谁要听你说这些!说马,汗血宝马!”
龚兽医一个哆嗦,咣当一下,他也跪下了,不过他是吓的。
“汗、汗血宝马体型较匈奴马略小,药量也略小,只需人的七倍即可——”
天寿帝眨眨眼,目光重新回到那个托盘上。
一个人吃一株才能立刻暴毙,一匹马要吃七倍,也就是七株,而三匹马加一起,二十一株……
断肠草从来指的都不是一种植物,只要毒性大,而且又长得无害,容易被人误食,就都会被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命名为断肠草,而且历朝历代,都有区别。
齐朝的断肠草,就和前朝的不一样,是一种叶杆大约四十厘米长、叶片宽大且柔软、顶上还会开漂亮小花的野草,若能长成一大片,那肯定是比所谓的油菜花田、薰衣草田还漂亮的景色。
此植物叶大,杆粗,一株看着就很显眼了,如果二十一株全都放一起,除非那人高度近视且色盲,不然绝对不可能将其漏掉。
天寿帝的脸色开始产生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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