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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《rry≈ap;happy》,ice】

在富良野的最后一夜,意外迎来暴雪。

商忆立刻兴奋往外跑,被季允之拽回来,围上斗篷,满意欣赏:“狐狸猫。”

斗篷是小狐狸设计,他对她的癖好是真的很统一。

她摸了摸两只小角,转身推开木门。

漫天大雪,木屋向下的阶梯尽头仿佛也消隐在积雪里。她看不清最后一阶,踩空一级,扑在雪里。

被斗篷盖住脑袋,藏住笑声。

季允之靠在门边,低头单手命名照片,apieceofpsycatpie。(一块猫饼)

她扑倒在雪里不愿意起身,他走下去,伸手把人拎起来。

“原来这才是大雪。”她太新奇,不可思议张开手,“你为什么要离开匹兹堡啊,下雪好幸福。”

“……少见多怪。”

“那我就是少见多怪啊。”商忆低头往雪里踩,“好干净,好漂亮。”

她仰头去看挂在木屋屋檐下的各种小灯,唇角梨涡荡漾:“好幸福。”

她回过身:“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,对吧?”

又来。

他原本不想回答,俯身堆雪时,被她拿雪球砸在身上,大声喊他:“季允之!”

一一的斗篷触角倒下:“回答我。”

她不能改变他,但她确定,自己终于知道被爱着是什么感觉。

她甚至可以回到十四岁的那一天,告诉那个小女孩,这个你认为与你无关的男生,以后是你的。

“麻烦。”

他这样说着,还是把她扯到身边蹲下,抽了树枝写字。

猫猫说看不清。

他只能起身,把阶梯一侧装饰用的企鹅煤油灯提到她眼前。

她接过灯,倾身观察字迹。

“always”。

商忆咬唇笑起来:“你不对我说那三个字吗?”

“不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她也不丧气,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
季允之没有否认。

他割让太多太久,两个人相处早就背离初始程序,他习惯了。

她开心就好,风筝线在他手里,随时可以把她收回来。

他早就说过,她也默认了。

猫猫在雪里乱跑,最后埋头堆雪人。费半天劲才堆出一只小小的,把斗篷解下来围上去:“这是狐一一。”

他走过来帮她拍照。她歪头靠着雪人的头,傻笑比耶。

他拍过就发,她哪里知道她笑到没有眼睛的照片已经被发出去,还在改良雪人的鼻子,一边碎碎念:“狐一一啊狐一一,你是一只自由的小雪人。”

自由的?

季允之抬起眼睛。

于霜问他们是不是也在北海道。他回了不是,收起手机,走到她身边:“再堆一只。”

“……堆你吗?”商忆护住狐一一,“你自己堆。”

“你堆。”

“懒得理你。”她扭头继续,“没力气了。”

他伸手把她扯回来:“那我堆。”

她只能看着狐一一身边多出一只大雪人。

他说:“幸福的。”

商忆捧脸看着,知道他在等她回答,最终笑一笑:“嗯。”

“很幸福。”她望着雪人的毛线球眼睛,“已经特别幸福了。”

季允之在她身侧,后方半步不到的距离,低声开口:“狐一一在想什么。”

已经这么幸福了,为什么还有抓不住的错觉。

他爱上她了。

他知道的。虽然他不会说。

“在想今晚吃的海鲜饭……”猫猫回答,“海胆很好吃。”

他垂下眼睛。

商忆把企鹅煤油灯提回原位。像为小鸟构筑巢穴一样,企鹅也有它专属的月亮灯架。

这盏灯会永远留在这里。

她退后一步,笑着挽他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北海道居民通常利用一种燃烧灯油的暖炉取暖,但这间木屋也提供壁炉。季允之生了火,静望着火焰燃烧的弧度。

商忆抱着一杯热奶茶,隔着火焰,同样安静望着他。

“thehalcyononts”

(所有温馨宁静的美好时刻。)

他忽然开口。

“你能不能说happy。”商忆不满,“通俗易懂。”非要语义那么精确做什么。

他笑一声:“过来。”

猫猫拿开地毯,乖巧溜到他身边坐下,一起望着火焰:“怎么了呀。”

“替代了吗。”

他的表达习惯是真的有很大缺陷,不仅不爱说全,还时常跳脱。还好遇到的是她,认真想一想,总是可以理解:“嗯。”

他只是想知道,他给她的幸福时刻是否已经替代她的心碎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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