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夫妻关系做爱堪称文学上的阳痿,现实里的反比例函数曲线。但季允之一向把性理解为占有她的证据,而非获取快感的单一途径,于是不成立。
商忆双手撑着他的肩膀,默默凝视回去。尽管他没有看她。
专心摁着她的腰肢,明明已经极深,似乎还想再证明些什么。仰起脸来,终于露出格外分明的英俊轮廓:“疼?”
她摇一摇头。
眼睛是乖的,但没有声音。
怜惜又毫无逻辑地生长,他怀念她撒娇的所有细节。抬手摸到她耳下,把脸扶到跟前,慢慢亲吻唇角:“不会再疼了。”
“……有点难受的。”
“嗯?”
“……撑。”她有些迷蒙,手指蜷缩在他颈后,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“太满了……”
他低低笑一声,握着她的手腕,改吻指尖:“你太小了。”
21岁整都不到,还是太小了。到25岁,他会养出一位绝对自信的小姑娘。除了不准嫌32岁的男人老,最好已经学会蔑视全部试图规训她的法则。
还有时间好好养。
他怀揣这样的心情和她做爱,心脏所蕴藏的期许,甚至远胜于感官快乐。急切将人整个搂在手臂间,激烈顶撞到她不得不恳求:“慢一点……”
他勉强听她的。
她在落日里睁开眼睛。
夜深了。
一一趴在窗下,继续改研究计划。抓耳挠腮,比对着gpt和deepl,中译英译中。哆啦a梦水杯被递过来,放在小桌板一角。
“这个老头,用学术套。”
季允之在身后搂着她,淡淡开口。
商忆回头:“什么?”
“我听过他。”他伸手动光标,“喜欢学术套。去看他的文章,随便哪一part,努力找个茬,说你自己的想法,他最吃这一套。”
“……我找他茬?”她睁大眼睛,制止他的手,“人家是伯克利的老师,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找茬?”
他揪她耳朵:“没人教过你要怀疑一切?”
“……不跟你说了。”她转回去,继续啃文献,“反正是itee,老师说了也不算。”
这别扭孩子。他不说了,省得她觉得他在教她做事,只把樱桃汁端到嘴边:“喝。”
“干嘛。”
“你有点贫血。”
商忆想起一周前被迫做的那场全面而彻底的体检,拿pencil敲了敲脑袋:“照那种查法,是个人都能查出毛病。”
“我只管你。”
她又回过头。
没什么表情,但看起来耐心还好。见她转脸,把杯口往唇下一顶。
她抱住杯子:“那……你帮我看下语法。”
他已经自觉把她的电脑抱过去,低头检查:“ecidate、nuance、tailor……就这么两段。好歹规避一下,你的老师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不是ai。”
“……大语言模型不就是拿来给人用的。”她小声怼回去,“教授回我们的邮件,还不是一堆gpt。”
“但你现在是在向人证明你原创的能力。”他一点没客气,“而不是下游任务使用者。”
商忆眼睁睁看着一大片被删掉重写,同时被吐槽:“还有,如果我没记错,这老头最近几年经费有限,做纯生信开发。你在乱投。你又不排斥湿实验。”
“……不是,不是乱投。”她连忙抱住他的胳膊,“欧陆是岗位制,香港就那几个学校机会少,美国卡国籍又卡得特别死,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,才这么海投……”
“我帮你办婚绿了。”
商忆呆呆看着他:“什么?”
季允之侧脸看向她,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和语气:“文件和体检报告都寄出去了。最晚明年,你可以拿到临时绿卡。那时候再申也行,应该不受限制了,这方面我不太清楚。总之,随你。”
她松开手,还是发怔。
“我知道国内这些聪明小孩,”他重新低下头,帮她改文书,“不去美国就难受,还都想去最好的组,但机会就这么多。一一,科研有时候是比谁最合适,得失心不要太重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突兀的叁个字。
季允之不明白:“什么?”
“那时候我说,你看不起我。”她盯着键盘上那双实在过分修长的手,只剩双唇翕动,“对不起。”
他没有马上回答,指尖顿一顿,继续打字:“你是不相信你自己。”
不自信,才会一见风吹草动,就往“看不起”方向发散思维。
“我现在也不相信。”
她忽然动了,紧紧搂住他的脖颈:“为什么选我?”
“我没有……我很恨我爸,偶尔也恨过我妈,但我根本就没有战胜自己身上受影响的那部分。”她在整座人生里,第一次承认这件事,“我做什么都不彻底,也不大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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