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鸥外还不知道他刚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,各种想法在脑中转了一圈,目光停留在袖扣上时,又为魏尔伦的大手笔咋舌,
这对袖扣,只是他粗略评估出上面镶嵌的宝石的价格,都可以把他的诊所买下来了。
兰堂走到了魏尔伦面前,弱小,可怜又无助地喊了一声:
“亲爱的……”
“兰堂,”
魏尔伦审视的目光落在兰堂身上,
兰堂身上的衣物湿透,浑身充斥着失落的委屈情绪,身体发抖如同一个落水的小动物。
兰波不会是这副模样。
魏尔伦做出了判断,脑中迅速浮现数种猜测。
那这个和兰波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异能也差不多的人到底是谁?
兰波?
兰波的同胞兄弟?
还是敌人的伪装?
“为什么要救我?”
沉默了一会儿,魏尔伦问出了心底最疑惑的问题。
通过兰堂刚才的自我介绍,魏尔伦知道兰堂是一个黑手党,以兰堂不认识他和在他苏醒后的表现,他的身上没有足以让兰堂心动的利益。
存在腹部的伤口与昏迷不醒的表现,更是能证明他身上带着不小的麻烦,没有被拯救的价值。
魏尔伦无法理解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利益与价值,只能带来麻烦的时候,兰堂为什么要选择救他?
就连三年前的特殊战力总局,会选择接纳他,也只是看中了他脑中的牧神情报以及堪比超越者的实力。
没有这两样东西,他在三年前就会被销毁。
“因为我爱上了你。”
兰堂看了一眼不远处代表爱情的花束,不死心地第二次选择了告白,真诚道:
“虽然你会感到不可思议,但是,在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,它正在热烈燃烧着我的灵魂,催促着让我向你献上一切,企图交换你的爱意。”
“爱?”
魏尔伦下意识发出一个音节,他没有接触过爱,但是他看过“爱”。
在兰堂再次告白时,魏尔伦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他的一部分的任务目标——
那些在口口声声说着“爱”,为了活命的机会丑态百出的情侣们。
紧接着,魏尔伦想起的是在书中关于爱的描述,梦幻又神秘,让人无法理解的内容。
兰堂的回答没有解除魏尔伦的疑惑,反而让魏尔伦产生了更深一层的迷茫,
回去之后,去询问兰波吧。
魏尔伦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,与此同时,他注意到了兰堂放在花束上的目光。
魏尔伦之所以会拿起这束花,是因为他认为这是兰波传递给他情报的载体,
现在魏尔伦知道这是兰堂告白的礼物,顿时觉得这束花就是一个烫手山芋。
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被告白这种事,但是通过学习到的礼仪,魏尔伦知道在拒绝告白的时候,应该把礼物一起退回去。
魏尔伦拿起花束,把花束塞回了兰堂怀中,再次拒绝了兰堂的告白,直白道:
“我不会有爱人的存在。”
“即使是这样,我的心脏依旧为你而跳动。”
兰堂已经预感到了今天的第二次告白依旧会以失败告终,没有受到打击,而是道:
“我们可以成为朋友。”
朋友?
魏尔伦一时有些茫然,
没有人会走到魏尔伦面前说要和他交朋友,他也没有过朋友。
不过,兰波教导过他,他们身为谍报员,不应该与普通人有过多的联系,这只会成为他们的弱点。
魏尔伦冷酷无情地再次拒绝:
“我也不会有朋友。”
兰堂眨了眨眼睛,锲而不舍道:“没关系,我还可以成为你的追求者。”
魏尔伦用冷漠又奇怪的目光将兰堂从上到下看了一遍:
“我为什么要接受一个追求者?”
和兰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坚持又失落无助的表情,古怪与疑惑在魏尔伦心中混杂成了一种复杂的探究欲:
兰堂能为这份“爱”做到什么程度呢?
兰堂看着魏尔伦毫无感情的双眸,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,直觉告诉兰堂,魏尔伦随时都会离开。
现在魏尔伦还呆在这里,只是他的身上还有一点可以让魏尔伦感兴趣的东西。
一旦这点兴趣消磨殆尽,魏尔伦离开了这里,他追都追不回来。
兰堂缓慢地呼吸,抚平心中的挫折感,低着头,仔细挑选着将要说出口的词汇,道:
“我总会有一点用处,安全的住处,食物,身份,出国的船票,甚至是杀人灭口,我都可以为你做到。”
在说到“杀人灭口”时,兰堂有意无意地看了森鸥外一眼,意思十分明显。
森鸥外:……
过河拆桥就没有意思了,兰堂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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