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因为看到了一张和我相似的脸,就被吸引了注意力,轻易地来到这个地方,放松了身为谍报员应有的警惕,保罗,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?”
在任务中要抛弃所有感情,专注于任务目标,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临危不惧,方寸不乱。
魏尔伦一直把这句教导记得很清楚,此时面对“兰波”可能会说出口的质疑,下意识提前在心中为自己辩解:
不,他没有遗忘,也没有放松警惕,只是因为……
兰堂被魏尔伦的声音惊动,有些奇怪魏尔伦为什么只念了他的一半名字,收敛了所有的思绪,看向魏尔伦,
魏尔伦正站在浴室门口,眼睛虽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视线却十分虚幻,仿佛透过了他,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身影。
兰堂的心沉了下来,身边的气势柔和了起来,目光满是惊讶,对魏尔伦露出一个温柔又有些羞涩的微笑。
兰波,果然是他追求魏尔伦的最大阻碍。
魏尔伦眨了一下眼睛,兰波从眼前消失了,出现在他面前的人,是兰堂。
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了一口气,魏尔伦压下心底难以分辨的情绪,笑了起来,弧度标准的、毫无感情的微笑,吐出了名字的下一个音节:
“……堂。”
“是我。”
兰堂轻声应道,站起身,目光仔细地观察魏尔伦,
魏尔伦的身体修长,睡衣不太合身,有些松垮地坠在身上,灰色的布料贴着肌肤,将身体衬得更加修长,浅金色的发丝被水黏在一起,湿漉漉地披在身上,
兰堂注意到,魏尔伦肩膀处的睡衣被浸湿了小半部分。
“保罗,你忘记吹干头发了吗?”
兰堂走近了几步,担忧地看着魏尔伦,道:
“浴室有吹风机,头发不吹干的话,第二天醒来可能会头疼。”
兰堂想要帮魏尔伦吹干头发,但想到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,以魏尔伦谨慎的性格,不会放心让他触碰需要被重点保护的致命部位,也就没有轻举妄动。
以他的身体素质,不会出现这种因为没有吹头发,而第二天头疼的事情。
魏尔伦对兰堂的关心不置可否,但看着与兰波相似的模样,手指顺了顺发丝,指间形成一个微弱的重力场,使大部分水滴脱离头发,滴落在地:
“好了。”
魏尔伦的头发上剩余的水汽无法被重力吸引,发丝半干不干,没有了刚才潮湿的模样。
兰堂看着魏尔伦简单粗暴的做法,有些哑口无言。
魏尔伦绕过了兰堂,看向榻榻米,问道:
“今天晚上我睡在这里吗?”
看来,这里没有多余的客房,不然兰堂不会在他洗漱期间,在榻榻米上整理出一个床铺。
魏尔伦心中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今天晚上的住处,但是出于学习到的礼仪,还是礼貌性地提前问了一声。
兰堂摇了摇头,否认了:
“不是,是我睡在这里,你住在我的卧室。”
虽然条件简陋,但是兰堂想要给魏尔伦他能给出的最好的条件。
“早点休息吧,保罗,有充足的精神才能养好伤。”
魏尔伦默不作声地回头,看向兰堂,目光似乎看到了无法理解的存在,
住在卧室更加安全也更加舒适,魏尔伦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不过,更多的疑惑在魏尔伦心底升起:
这就是兰堂的爱吗?
仿佛被冲昏了头脑一般损己利人,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,甘愿承担风险,付出更多的筹码,企图得到他的爱。
爱情吗?
作为一个被人类制造出的异能武器,魏尔伦不认为自己会产生爱情,
就算他的思维会产生类似于爱情的感情,也不过是字符编织的虚假情绪。
兰堂想要追求的爱情,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。
魏尔伦沉默了片刻,突然问道:
“如果结局不会成为你想象的模样,你会怎么做?”
如果兰堂发现他无法使魏尔伦爱上他,兰堂会怎么做?
是会恼羞成怒,还是想要夺回他曾经付出的筹码?
兰堂愣了一下,随后明白了魏尔伦真正想要问出的问题,目光温柔了下来,思索了片刻,坦白道:
“如果无法使你爱上我,那一定是我的责任,我会反思我自己的行为,调整新的方法,再次追求你。”
“如果我始终不会接受呢?”
“你是否选择接受是你的决定,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涉,包括我。”
兰堂的嗓音柔和,音调起伏之间,优美得仿佛在念一首情诗:
“我想要追求你也是我自己的决定,任何人都不需要为它负责,即使结局注定不会成功,我也不会感到后悔。”
“为什么不会后悔?”
魏尔伦微微侧头,看向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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