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把动作练熟,等你哪天不害怕了,也许很快就能在水里游起来。肌肉记忆是很厉害的!”
谢天谢地,她真的被他练出了肌肉记忆。
虽然会时不时呛一口水,游得也歪歪扭扭,但至少她离杀人凶手越来越远了。
小窦自然知道不能让叶映跑掉。
最痛的时刻过去后,他立刻往叶映的方向扑去。
“你游到水潭中央,会淹死的!”小窦追在叶映身后大吼。
叶映头也不回,游得更快了。
小窦反而慢慢停了下来。
听当地人说,水潭中央很深,很多村民都不敢往里去。
他的泳技一般,贸贸然跟进去,说不定就淹死了。
叶映怕水,刚才又消耗了大量体力,就算游到中间,也大概率是个死。
这样岂不更好?他反而不用背负杀人的罪名了。
想通这一点,小窦倒退了几步,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水里。
他就在这看着,叶映什么时候沉底。
叶映听到了小窦的威胁。
她也很怕,她现在脚已经碰不到地面了。
可她后退必死,前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叶映奋力游着。
渐渐地,她的胳膊越来越重,腿也越来越酸,每次张嘴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。
叶映知道,她的体力到极限了。
“姐姐,水……任性的……你若……朋友,它也……仗义的好朋友……”
周夜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。
叶映闭了闭眼睛。
她的头浮出水面,用力呼吸了一口气,然后她停止了手脚的动作,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。
她感受到了,潭水并非静止,它有流动的方向。
小窦看着叶映一动不动,扯了扯嘴角。
他就知道,她没有力气继续了,他等着为她收尸。
可看着看着,他发现叶映变换了姿势,从脸朝下变成了脸朝上,像一片木板,或是一朵花,随波逐流地浮在水面上。
“这么快就死了?”小窦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。
他看了一会儿,脸色突然变了。
叶映在顺着水流往前!
小窦立刻迈步往前,又怕自己游过去也游不回来,干脆扭头往岸边跑,从陆地上追着叶映。
叶映却顺着水流,慢慢漂过水潭中央,悠悠荡荡到了水潭另一侧边缘,突地从水面落了下来,在石壁上磕了两下,掉进了河里。
虽然她努力屏住呼吸,但还是在从高往低的落差中呛了水。
河水的流速比潭水快很多,叶映跌跌撞撞,浑身都疼,意识再次涣散起来。
她在心底自嘲,这辈子比上辈子有进步,起码不是死在坏人手里。
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,叶映感觉自己马上就将沉入无边无尽的黑暗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耳边却传来真切的呼喊:“叶映!姐姐!坚持住!”
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叶映转动眼球。
一个男人从马上跳下来,飞速奔跑着冲进了河里。
周夜辰。你终于来了。
叶映觉得无比委屈,彻底丧失了意识。
没有观众知道叶映在死亡边缘的挣扎,他们正在真情实感地为了宋清韶掉眼泪。
没了孩子,宋清韶整个人仿佛都丧失了灵魂。
顾旸每日一下早朝就来看她,甚至白天黑夜都在她的房间里陪着她,可她依然没有几分笑容,整日木头般坐在房间里。
顾旸心痛极了,他把如妃打入了冷宫,想给宋清韶一个交代,可成安王却咬定如妃没有害人之心,小惩即可,打入冷宫过于苛刻,逼着顾旸把如妃放出来。
顾旸恨,却又顾及朝堂安稳,不能与成安王撕破脸。
直到这日,长公主顾翼来寻他。
长公主衣着华丽,妆容精致,说出来的话却如冰锥子,直直扎入顾旸心底。
“陛下,把如妃放出来吧,还得再给些封赏安抚一下。否则,成安王可不会放过陛下。”
“至于宋妃,”顾翼抚了抚自己鲜红美丽的指甲,如同谈论一个低贱的奴仆般毫不在意,“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,有什么可矫情的?”
顾旸沉声道:“皇姐慎言,这是朕的孩子。”
顾翼挑眉:“后宫有那么多女人,你想要孩子容易得很。”
顾旸抬眼直视顾翼,顾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清韶,是朕心爱的女人。”顾旸一字一顿说得郑重。
顾翼却连笑三声:“那又如何?你不是照样护不住她?”
“就连我,曾经也是李凛口口声声心爱的女人,”她收了笑,眼神冰冷,“他不照样杀了我的弟弟,现在恨不得也杀了我!”
“在这深宫中,陛下居然敢有心爱的女人,真是令人佩服啊!”
顾旸眼底渐渐有了血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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