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没说是什么呢。”虞行烟小声说道,怀疑地望向她。
吴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,她呵呵一笑,掩饰尴尬,“那天你是空着手回来的。”
虞行烟长眸微敛,声音闷闷的,“那我穿回来的衣服去哪了?”
怎么也找不见了。
吴婧定定瞧她几眼,笑了笑,“衣服我送干洗店了,过几日他们会送过来。”
虞行烟短短地“哦”了声,像是信了。
—
卧室内,虞行烟翻看着笔记本,眉头紧皱。
明明几日前,她在上面写了字来着,怎么成空白了?
她无意识摸了摸装订线,掌心一阵挠刺。凑近细看,缝中落着些细小的纸屑。
像是有人用力撕过。
虞行烟心中一沉,感觉微妙。
她从书桌前的笔筒中抽出一根铅笔,握于手中,细细描摹。
她有个不太好的习惯,用笔很重。第一页写的字,不仅能印到背面,第二页也能留下些凹凸的痕迹。
虞世南以前拿此事打趣过她,说她写字“入木三分”。她只当这话是对自己的夸赞,不以为意。
没成想,今日这习惯竟有了用处。
浅黑色的字样逐渐显露形迹,全是些支离破碎的单字、单词。
“陆霁”、“姑姑”“任务”、“来不及了”、“来不及了”、“快些”……
除去开头几个意义不明的词,剩下的都是“来不及”、“快点”之类的催促词,写了满满一页。
虞行烟看着看着,忽觉背后发凉,心惊肉跳。
她敛眉深思,先用红笔在姑姑两个字上画了个圈。她确实有个姑姑,不过一直旅居国外,和虞行烟多年不见,感情淡薄。
这个姑姑,指的是她?
虞行烟微微摇头。然后将目光落在陆霁两个字上。
陆,霁。
她舌尖无声滚动着这个名字,只觉熟悉莫名。
脑海中仔细回想一番,却发现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丝毫印象。真是奇怪。
她拧眉思考半晌,毫无所获,反而头疼欲裂。
算了,不想了。
虞行烟叹口气,仰躺在椅上,忆起母亲方才的异常反应,更觉迷惑。
这都什么事!
记忆
心中有了疑窦,虞行烟睡不着了。
晚上11点,她躺在卧室的床上,心念电转。
床铺柔软如云,懒了四肢百骸,往常最是舒服不过。如今却对她失去了吸引力。
她凝眉苦思,精致的小脸上充满疑惑。
母亲的态度,莫名熟悉的名字,隐隐泛起的不安……杂念千头万绪,却不知如何着手。
先记下来吧。
她起身,原打算在本子上写点线索。
翻开一看,又冥冥中觉得有些不妥。想了想,干脆挑了支笔,将睡衣的下摆往上捋了几寸。
这回应当没什么问题了。
她满意一笑。
—
到了半夜,天气陡变。
暴风骤雨袭来,苍穹黑似泼墨。偶有紫色惊雷自遥远天际闪过,带来赫赫神威。
寒雨顺着半开的窗户斜倾进来。冷风四灌,惊醒了沉睡中的少女。
虞行烟身子微颤,紧了紧被子,欲要再睡,又觉露在空气中的双臂冰凉难抑,索性认命关窗去了。
一番动作做完,睡意跑了大半。
她暗恨自己没看天气预报,锤了几下床,拿起枕边的手机,瞥了眼时间。
凌晨4点34分。
早着呢。
虞行烟轻蹬几下软被,试图再度进入梦乡。
半晌未果。
干脆打开手机,开始在各大app消磨时间。
八卦是人类的共性。
她先是津津有味地看了几个狗血情感贴,大感满足;又在几个匿名帖子上徘徊许久,半信半疑地点了进去。
手机微弱的光中,虞行烟聚精会神地看着,神经愈发兴奋。
看得多了,软件便开始根据她的喜好进行了推荐。
虞行烟都点了“不感兴趣。”
直到一个名为《你留学时有哪些趣事》帖子跃入眼帘。
这我熟啊。澳洲我可呆了三年呢。
她兴冲冲点进去,正准备编辑长文,写点留子旧事,忽然头皮发麻。
她想不起来了。
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她只有最初刚到澳洲时一个月的回忆,之后一片空白。
与漫长的三年时间相比,她能记住的东西,是那么的单薄、可怜。
异国他乡求学的苦闷,饮食不适应的艰难,日常社交的隔阂……留学生常见的烦恼她全都没有。
不对,不是没有,而是她毫无印象。
甚至连自己在澳洲哪里居住,助教老师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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