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似是中了虎狼之药!”
留着山羊胡的大夫闭眼诊脉,沉吟良久,适才开口。
“可有解药?”陆霁急道。
大夫目露难色,凑到陆霁身前,犹豫道:“有倒是有,不过—”
“不过什么?”陆霁见他有话欲言,挥退身边侍从,低声问他:“可是解药难得?”
大夫摇头,“这药须和童男子合体方能解开。”
童男子?合体?
陆霁神色一滞。
“没别的法子了?”他追问。
大夫摇头不语。
陆霁眸光微闪,吩咐韩光去虞府报平安,自个儿则带着虞行烟往住所驶去。
他车驶得既快又稳,片刻功夫,马车便停在了一座僻静小院门口。
正在院里打扫的的仆人欲出门迎接,触及他冰冷的眼神,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。
陆霁抄起虞行烟,大步走向净室,将她泡在一泓温泉内,垂眸唤她。
“烟儿,烟儿!”
虞行烟神思混沌,迷迷糊糊中,只觉眼前男人分外熟悉,让她极有安全感,不由软了身子,环住他腰,紧紧地贴了上去。
一股细细的暖香重重袭来,陆霁神色微变。
两人贴得极近,几无阻碍,虞行烟玲珑的身姿一展无余。
陆霁血液激跳,紧咬牙关,问她:“你可认得我是谁?”
虞行烟状似未闻。
她脸热肤烫,极喜手下肌肉冰凉的触感,黏他更紧,红唇也凑了过去。
两人呼吸交缠,犹似交颈鸳鸯。
陆霁紧闭牙关,艰难将她推开,目光紧盯她不放,继续问她,“我是谁?”
虞行烟嘟囔两声,想辨认出身前男子,奈何双眼水雾朦朦,又放弃了。
只一味紧贴着他,玉指在他身上四处游移,激起男人身上无数细小电流。
陆霁将她拉开一拳距离,手下微微用力,轻捏她的臂膀,犹自不甘地逼问她:
“认清了吗?”
虞行烟痛呼一声,神智有了片刻清醒,认出他来。
“陆霁!”
她柔柔唤道,嗓音温软。
陆霁常舒口气,郑重许下承诺:“我陆霁此生,得你一人足矣。”
话毕,他不再压抑自己,与虞行烟一起跌入池内。
一室春,情,水雾弥散,却是脂粉香浓。
尘星渐隐,晨曦微露。
习习凉风顺着槅窗露了进来,惊扰了榻上酣眠的女子。
虞行烟眼睫微颤,慢慢醒转。
身子刚动,她便发现了腿间的异常,低头一看,身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。
她果然没能逃脱谢柬之的魔掌吗?
虞行烟瞬间面如土色。
想起那人狰狞的面容,红唇被她咬出血来。
陆霁进来时,正见到她面上的痛楚,知道她误会了,急忙将事情原委道清。
“我今日便去府上提亲。”陆霁笑着宽慰她,“说不定这回世伯就答应了呢。”
他脸上满是餍足,春风得意。
虞行烟愣了愣,心头浮起薄怒,“你以为我失身于你,我父亲为免名节有损,便会答应将我嫁给你吗?”
她眼中水雾渐起,失望道,“你竟也这么想!”
陆霁罕见地懵了会儿,反应过来后,不觉好笑地说道:“哪是!”
“我是觉得世伯经过此事,会好好考虑我,而不是像之前一样,不给我丝毫机会。”
陆霁素知虞伯延的顾忌。
他害怕虞行烟会成为第二个虞姮。
所以对她的婚事,虞伯延只求女儿能平淡顺遂,喜乐无忧。并不把自己考虑在内。
陆霁并不灰心。
他了解虞伯延的心结,决定每天叨扰一番。天长地久的,总能打动他。
却不料,人算不如天算。
那谢氏贱种竟起了邪念,想要染指于她……
思及此处,陆霁眸中戾气横生。
虞行烟见他神色冷戾,担心看他一眼,敛眉道:“谢柬之既已受戮,其余众人便没必要再赶尽杀绝了。”
“他们毕竟不知情。”
虞行烟垂眸微叹。
非她圣母心作祟,而是这连坐之刑牵连甚广,必将连累众多无辜之辈。
她一直认为天命昭昭,报应不爽。
也因此,于此事,她有种莫名的预感:若此刻她和陆霁斩草除根,犯下血案,他日,谢府族亲未尝不会携恨归来,势报当年灭族之仇。
两相权衡,倒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她言辞恳切,将事情利害一一道出,话毕,抬眸温温地瞧他。
陆霁沉吟半晌,许久后,终是缓缓点了下头。
前事商议完,见陆霁直直地盯着她,虞行烟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羞意,不太敢看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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