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的伤痛比不上这一刻真相来临带来的痛,她想过他们会再见,可她以为,她见的是未与她成婚的萧逸琅,而非是他。
难怪,他会约她去琴坊。
原就是为了试探。
萧逸琅起身,低头,冷眸看她。
瞧见她不动声色地掩藏,想要骗他。
他嘴角扯了一下,冷笑。
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知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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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刑过后,穆青绵被路光送回去。
穆勤远接到穆青绵时,面如死灰,府上的大夫早早便候着了,同时,府上还摆着一具棺材。
路光瞧见了,心虚地朝着穆勤远看了一眼。
“穆兄,你这是何意?”
穆勤远已不再顾念官场之礼,他未曾回路光的话,只将穆青绵拦腰抱起来。满脸涕泪, “路左使,我是你的下属,你想要如何利用我都可以,可你万万不该将主意打在我这妹子身上!她是我唯一的妹子,自小就没有吃过苦啊……”
若没有路光,穆青绵此时还被关在府上。
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登闻院。
路光见穆勤远的模样,识趣地站在一侧,未曾靠近,想起自己曾在诏狱说过的话,再想起穆青绵按约定状告宁远侯之后,又将太子牵扯出来。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才知她筹谋至深。
由衷地,他道: “穆兄,你有一个好妹妹。”
只是,无论说什么,都无法弥补。
说罢,他摸了一下鼻子,便着人离开。
穆勤远回眸,看向穆青绵,满腔责怪只剩心疼。
“你如此执拗,该叫我如何?”
“绵儿,疼吗?”
她自小娇生惯养,可是最怕疼得啊。
如何忍得下那三十杖刑。
青绵微微睁着眼睛,只觉全然无力了,她摇了摇头,唇角勾了起来: “阿兄,我救下你了。”
还有,还有他……
青绵再无力气支撑,彻底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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椒房殿,满殿萦绕着安魂香的味道。
萧逸琅杀了穆越与穆勤远之后,穆滟斐便只能依赖安魂香才能入眠。
时日久了,她便在梦魇之中度过,时常魇着,一魇便是大半日。
等她再醒来时,便有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仿佛,前一秒,她还是那个中宫最为尊贵的皇后,无人敢轻看她一眼。只下一瞬,她便登高失重,一无所有了。空有皇后之名,毫无实权。
旁的宫女小太监,凡是曾经看不上眼的,都能来踩她一脚。
“六殿下呢?他今日可进宫了?”
婢女听闻她问,摇了摇头: “六殿下平日里来见太后,都是悄无声息地来,又悄无声息地走。奴婢,不知。”
萧逸琅此人爱重名声,他登基之时,碍于继后的地位以及自己千古之后的史书之名,他倒未曾真的为难,反而给了宋皇后太后之位。
此后,萧钰峙便离京北上,镇守边关。
而他是嘉元二年回的京。
彼时,他二人还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假象,自然,不是萧逸琅不想杀萧钰峙,而是北境,不能没有萧钰峙。萧钰峙于北境而言,犹如定海神针。
因此,萧逸琅允萧钰峙进宫看望太后。
萧钰峙平时虽有礼有节,却在进宫一事上,不走寻常路。总是让萧逸琅摸不清他的行踪。故而,宫里的人也不知他来或是没来。只是,若见上一面,也不会大惊小怪。
倏然,滟斐觉得门窗动了,她命人去看: “去将窗关了罢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她殿中的安魂香量大,不一会儿的功夫,便又困了。滟斐说: “退下罢,本宫再休息片刻。”
宫女关好窗,便退了出去。
穆滟斐和衣躺下去,欲睡。却听殿中有动静,她起身下榻,掀开床上的帷幔。
只见殿中,堂而皇之的站着一个人。
穆滟斐盯着他,他是如何进来的?
“翻窗进本宫的椒房殿,不似六弟所为。”
记忆中,他是最温和守礼的。
穆滟斐上下打量了他,想起她在道观碰上他时,曾与他说过的话,她勾唇笑了声, “难不成,六弟是想答应我了。”
“娘娘。”
他唤了一声。
随即,外面响起一阵吵闹来: “姑娘,我分明看见六殿下朝着椒房殿的方向来的。怎么会不见了呢?你说,他会不会是躲进椒房殿了。”
“不会!表皇嫂最是脾气不好。若有人闯入她殿中,她必会叫人来的。”
“倒也是。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……”
主仆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。
穆青绵看向萧钰峙,眸中的神色更为复杂起来。
萧逸琅登基之后,为了光复他的母族,出了不少力。如今外面这位,便是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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