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大人上前: “陛下,臣要参六殿下散播流言,扰乱民心。”
“这段时日,民间流言肆起,颇有颠倒黑白之意。他们说六殿下是被冤枉的,他并没有弃城而逃,相反他戍守边关多年,实属有功。”
皇帝蹙眉,忍不住揉了揉眉心,有些烦躁。
宋国舅见状,上前: “御史大人此话说的可有依据?百姓顾念六殿下的恩情,合情合理。一旦流言肆起,便是六殿下散播的?你们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吗?他现在身在诏狱,当年亲信全部随他葬身在北境!如何散播?”
听闻宋国舅的质问,那御史回眸看了眼宋国舅,心说真是奇了,这几日无论他们参萧钰峙什么,他都不插手,此刻倒是管上了?
皇帝此时,面上有些不悦。
御史大人暗中朝着站在一旁的太子看去,有些摸不准上面人的意思。
可陛下此时不悦,是因宋国舅之言,还是因他?他不知道。
大理寺卿见状,朝前走上一步: “陛下,六殿下他弃城而逃本就是大罪,是陛下念及他往日的军功才没有治他的死罪。如此已算是宽容,百姓不懂律法,皆是受有心之人挑唆罢了!”
说罢他声音突然扬高,义正言辞的道: “臣恳请陛下重新处罚六皇子。”
皇帝凤眸微微眯起。
这传言本就没有源头,他们又如何确定此事是萧钰峙做的?
想起昨日登闻院之事,他朝着下方的太子看去。
“今日只说流言一事,众爱卿是否忘了,登闻院之事为大?一个小女娘,二冤同诉,生生挨了六十杖,人将死弥留,便是听你们在此胡搅蛮缠,将她的诉状遮掩过去吗!”
闻言,不动声色地宁远侯抬起头,看向皇帝。皇帝亦看向他: “监察司查收户部的账本已呈上来。”
他沉声怒道: “宁远侯,朕迟迟未让人捉拿你!便是因为朕想亲耳听听,你究竟犯了多少罪,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,瞒天过海!”
宁远侯双膝一软,跪了下去,他那日派人去杨鼓府上搜寻,却未搜到账本,他侥幸以为是杨鼓事先销毁了。也一直隐隐担心,是否是监察司的人查了,已呈到陛下之手。
可他在府上一直没有收到传召,反而收到了登闻院的消息。
听罢,其余宁远侯一党皆未再言。
此时再上去求情,便是死罪。
说罢,皇帝召江畑出来问罪。
“宁远侯,十二年前,赵侯上旨,请陛下体恤民间疾苦,借绢丝抵万金,缴纳赋税。可你却利用此事,大收绢丝。在各地开设布坊,绢丝大涨,发难百姓。此罪你可认?”
宁远侯瞪大眼睛,回眸,他朝着身后党派一看,众人皆低头不言,他回过头,自嘲一笑。
“认。”
“杨鼓之兄张桥生在菏洛一带发现端倪,扯出当地知州李自忠。交涉过程中,李自忠与他透露,有朝中要员保他护他,才敢价格大涨。张桥生无奈登京,为民请命。是你,暗中杀了他全家,致使张桥生在登闻院闻讯发疯。此罪你可认?”
宁远侯冷笑: “只怪当时那李自忠漏了一人,竟叫那杨鼓跑了。”
“往后,你勾结户部尚书李甫坚,你为他铺青云路,他为你行方便。此罪你可认?”
“不认!”
宁远侯倏然抬起头: “李甫坚贪赃,是他一人所为,本侯不知!”
“你是以为李甫坚已死,他的账本也已被你销毁,此事死无对证?”
宁远侯不言,江畑冷笑。
“可杨鼓的账本上,皆有明细!”
“陛下,宁远侯数罪并罚,当处以斩首之行。”
江畑想起路光所言,陛下不肯认当年草莽之行,登闻鼓一事为引,也该适时将脏水都泼到宁远侯身上,给皇帝一个面子。
只当他是被奸臣所蒙蔽,而非一时冲动,斩杀要民。
“宁远侯草菅人命,更有欺君之罪,其家人应当流放。”
“陛下!江畑他公报私仇!不可尽信啊,陛下!”宁远侯急急磕头认罪: “老夫有罪,可陛下念在老夫为您忠心耿耿的份上,饶我妻儿一命!”
“陛下!”
皇帝见状,抬手命人将他拖出去。
宁远侯认罪求饶之声响彻大殿。
众臣低头不言,皇帝将视线放在萧逸琅身上, “太子,你可有罪要请?你当真,要杀了你亲弟弟?”
自古以来,帝王最忌讳皇子相争。
萧逸琅若认罪,必然受罚。
可他不认,也要被皇帝猜忌。
只看他如何翻身了。
“父皇,想是那女娘误会了。我不曾暗中追杀过六弟,反倒是派人保护他。袁文春此人有前车之鉴,我只怕他在清河为所欲为,伤了六弟,这才予以警告。”
穆越想起之前穆青绵一言,从头至尾都沉默不语。
皇帝看向他,便道: “穆太师,此事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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