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妹妹穆滟斐体弱,自小便有大夫诊断,她活不过及笄之年。
故而穆怜箬很珍惜自己的命,有腿疾不碍事,只要能过这流年岁月,闲看静花便好。
但当她听闻六殿下已死在北境之时,她忽然觉得,这世间于她最后一抹光散了。再也不存在了……
她原本珍惜的这条命,忽然变得毫无意义。
直到今日,穆青绵来寻她,与她说起她回清河的打算。穆怜箬才隐隐觉得,她这一生,若能做成这一件事,也不算白活了。
穆青绵似是无意间提起,她说: “汀兰公子在回京途中曾在清河养伤,故而,他将六殿下的牌位与长明灯,都留在了清河。阿箬姐若是想念,可以时常过去看望。”
穆怜箬一时愣神,她倒不知,清河与她还有此渊源。不过,她摇了摇头: “他一贯喜欢我妹妹,妹妹没能熬过去年春岁,大抵是想他了,便去寻了他。二人相伴,亦是圆满。我……”
便不去打扰了。
她说道: “不若做个好老师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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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绵决定了回清河,便与兄长告别。
穆勤远眼见如今安稳,于她回清河之事,也没有阻拦。若她能留在清河,陪着罗娇,亦是一桩好事。
路蕴说,要为她践行。
“这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。”
“等到你与哥哥真正成婚之时,我与我父亲母亲都会来的。”
路蕴被她这话一说,脸跟着红起来。
“要告诉袁公子吗?”
如今,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袁沣的身份站在皇城脚下,再也不以萧钰峙的身份活着。
连上他上京科考的岁月,加之他在北境,后又回京,隐姓埋名多年,始终未曾以真正的名字面向世人。
如今这般,她当恭喜。
听到穆勤远问她的话,青绵摇了摇头。
“如今大齐百废待兴,朝堂之上,需要他。”
告诉了又如何,不过徒增一场离别。
“若他想起我时,如实告知便是。”
此后,山水相逢,总有再见一日。
穆青绵随穆怜箬一道回清河,柳澄与翠暖听闻她回来的消息,迫不及待地守在穆宅外,翘首以盼。
青绵从马车上下来,翠暖叽叽喳喳地喊道: “大娘子!姑娘回来了,咱们姑娘回来了!”
青绵笑了笑,随即听闻翠暖唤她阿娘为大娘子,心下然。
“绵儿,你哥哥是不是未曾照顾好你啊……”
罗娇打量着穆青绵,道了一声, “阿娘瞧你,怎瘦了许多?”
“哥哥将我养的很好,阿娘你别胡说了。”
青绵笑了声,随即看着罗娇,上前搂了那么一下,直觉她腰好似粗了。
“阿娘像是长胖了?”
罗娇笑着打了一下她的手背。
随即,她们瞧见马车上还坐着一位娘子,便问穆青绵: “这位姑娘是?”
青绵立即说道: “这是我在京中结交的好友,名唤穆怜箬。”
罗娇听了她的名字,便道: “也是姓穆,倒与我们家有缘分。”
翠暖与柳澄扶着穆怜箬下了马车,几人一道进了府上。
穆云富瞧见穆青绵回来,冲她吹胡子瞪眼,没多说话,转身便走了。
罗娇说: “你父亲就是这么一个脾气,你莫要真的与他计较。”
“我何时与他计较了,怎知他如此小气。”
当时她从清河离开,前往京城。
不曾想,她如今都回来了。穆云富还惦记着她临走之时,算计他一事。
穆青绵并未在意此事,隔日,她便着手准备起她铺子和私塾的事。
穆怜箬因腿疾一事,帮不上太多忙,所以,前期的准备工作,便只能由穆青绵去做。
柳澄稳重,帮着穆青绵在外跑腿,翠暖则是一个闲不住嘴的人,她的用处,刚好用来给穆怜箬解闷。
说着,她想提起来穆青绵的旧事: “穆姑娘你也有个妹妹啊?我们姑娘也有的!可她就没那个好福气了,不像您的妹妹,长得白皙如玉,招人喜欢。”
“我跟你说啊,我们家四姑娘……那是有心比天高的命,实则就是个蠢货……”
“翠暖。你又与阿箬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?”
穆青绵凑巧从外面回来,便听见了翠暖的声音。翠暖说∶ “我在与穆姑娘说您与咱们家四姑娘大战三百回合呢!”
“阿箬姐,翠暖她说话总是喜欢添油加醋,你别听她说这些……”
回想起那时,她的脾气确实不大好。
年少无知,加上罗娇与秦月音是敌对的关系,故而她们姐妹俩生来便做不成好姐妹。
想起秦月音母女,她始终觉得,为了自己,没有错,想要得到更多的穆云富关注和疼爱,也没有错。可独独错在了,踩着旁人往上爬。
在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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