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么!
闻言,魏鱼眼皮狠狠一跳,整条鱼差点儿跳起来。
他绝对没嘬!
顶多……用牙啃了啃。
被人说的这副猥琐馋嘴样,魏鱼抿了抿唇,碰过贝壳的嘴唇都不自在了。
他偷摸扒拉的贝壳,也仅抠出了点边角料吃,怎么说的跟他饥不择食,馋的吃人口水一样?
恨没能毁尸灭迹。
涨红了脸的缩头鱼往缸里藏的更深了,恨不得化身泥鳅,钻进缸底的泥地里。
魏鱼蓦地顿住,摇摇脑袋,算了算了。
和泥鳅比,他还是愿意当一条身姿窈窕的美人鱼。
摸着自己光溜的鱼尾巴,魏鱼埋在水中的小脸苦兮兮。
不能怪他做出有损人鱼的脸面的行为,实在太饿了,他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什么,就要饿瘪成鱼干儿了。
江饮冬等了片刻不见里面反应,怕是换了环境,又遇着生人吓到了。
他又敲了两下水缸,这次动作比方才轻了许多,缓了嗓子道:“能懂话?”
水里浓密黑发盖着的脑袋又往底下缩了缩,水缸不够大,脑袋往里面挤,尾巴就露出的多一些。
江饮冬双手握住缸沿,打量胆小人鱼无知无觉露出的尾巴,鳞片泛着光泽,质地上乘,看着比县城妇人身上的钗环都贵气,他估摸着鱼尾的价值所在,片片鱼鳞收集起来做成饰品贩卖,大抵也能发财。
“我不害你,”江饮冬唇角扯出上扬的弧度,近乎诱哄,“吃的还有很多,要不要?”
没有回应。
“我在山上猎了兔子,再摘两把院子新抽苔的蒜苔,待会儿爆炒兔肉,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。”
江饮冬边说边盯着缸里,见那脑袋从水里缓慢上升,等了半晌,却是不从缸口出来,他倏地起身,冷淡了下来:“不吃算了,灶房的门还须上锁。”
江饮冬才转身,哗啦的水声便从身后响起,夹杂着一道清亮男子的声音,急急道:“吃!”
被逼着迈出第一步,之后如何便破罐破摔了。
于是,他又一句慢腾腾的补充:“……想吃的。”
似为了印证他的话,一阵咕咕噜噜,从鱼的小腹传出。
江饮冬收脚退回来,转身同出水人鱼对望。
湿漉漉的黑发被撇到一边,江饮冬看清了人鱼的全貌。
皮肤白腻,面容精巧,含情桃花眸,偏偏瞧着清澈无辜,透着股单纯。忐忑看人时,没一点妖精气儿,却是比闭眼时的破碎妖魅更蛊惑人。
看在江饮冬眼里,是俏生生,顶好的长相。
他重新坐在小矮凳上,胳膊撑在腿上,姿态放松,和鱼缸的距离不远不近,人鱼从里面露出脑袋后,江饮冬的视线要矮些。
他直截了当:“我救了你。”
魏鱼初见江饮冬,不料这农家汉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甚远。
农家穷汉子竟如此年轻,浓眉大眼,冷硬俊朗,干农活压不住他的身高,松松垮垮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,也能瞧得出好身材。
见着好相貌的人,魏鱼放松了警戒心,心底被人宰割的恐惧感消退不少。
他嘴边绽放笑容,点头认可这位大哥说的话,文绉绉道谢。
“承蒙相救,恩人大德。”
说罢,将自己的恩人大哥细细打量一番,见这人面对人鱼这种稀罕物都淡定如斯,想来不是那等猥琐贪婪,利益至上的小人,魏鱼内心升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。
江饮冬眯了眯眼,救命之恩的下一句是什么?
他等了半天等不到自己想听的话,却等来了一阵巨大的空腹轰鸣声。
魏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,想起江饮冬之前说的话,狠狠咽口水:“方才你说的爆炒兔肉,什么时候好呀?”
江饮冬:“……”
罢了,不着急。
但是,盯着这副昳丽的面孔,他总觉得有种怪异的违和感。
言辞流利,熟悉人的吃食……
人鱼,是不是和凡人太相像了些?
江饮冬起身打开灶房里的木柜,从里面拿出一只碗,碗里有半块糙面饼,瞧着不怎么新鲜。
他道:“先吃这个垫垫,兔肉要处理,费时间。”
魏鱼巴巴的眼神收住,犹疑地拿走碗里的饼子,拿在手上掰了掰,面渣掉进水里。
他侧头瞄了眼收拾刀具的江饮冬,那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,回头看了他一眼,立马领会了他没说出口的话。
“能吃。”
魏鱼咬了口饼,口感比想象中的好一点,至少不硌牙,多嚼几口,恍惚品出了儿时姥姥给烙的大饼味道,确实能吃。
就是有点剌嗓子。
江饮冬提着刀出了灶屋,他说的爆炒兔肉不是骗鱼。
大肥兔在江饮冬手起刀落下褪了皮,露出鲜艳的红肉。用刀跺两半,在井边冲洗干净,一半给二叔家送过去,另一半留着自家吃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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