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鱼手里和着面,转头朝他笑,眼底的明媚笑意,像是昨夜没给他做那事儿,今早也未听闻那些辱了他话。
江饮冬微顿,面上不变地走过去,看着他手下的木盆,道:“和面做什么?”
魏鱼:“蒸些素馅饺子吧,你想吃什么馅的?”
江饮冬:“你看着办,我不挑。”
“我在灶房里找到了些梅干菜,就包梅菜鸡蛋馅的好不好?”
江饮冬点头应了声,忽然想起这些时日,除了最初的野兔,他从未买过一点肉沫。自己吃的节俭惯了,那长得娇贵的人鱼却没一句抱怨的话。
“你伤口如何了,还疼吗?”魏鱼低头认真忙活手里的面团,不经意问一句。
“无碍,多上几次药的事。”
“那我帮你上药。”魏鱼很快接话。
“不用。”江饮冬沉声拒绝,速度快的自己都愣了。
空气有一瞬的凝滞,魏鱼动作未停,面团落在盆底发出沉甸甸的声音。
江饮冬离开灶房,魏鱼一口气将面团揉好才停下,一派轻松的脸当即挎了。
他把脑袋缩进搁在灶台上的臂弯里。
也没什么,江饮冬不在意那点伤,也不想他老提这茬惹他烦。
毕竟,昨夜已经给过了补偿的。
须臾,他抬起头,掀起衣摆露出尾部细滑的鳞片。
鳞片和小腹相接处,墨蓝的鳞片发白发透,成排的翘起,露出鳞片下发红的皮肉,很痒。
魏鱼忍不住去挠,力气大了,那干薄的鳞片就会掉。他昨夜不小心挠掉了一片,今早起来,腰上就留了个小印子,也不知过几天会不会消。
好好的一条人鱼,怎的快成了一条要蜕皮的丑蛇。
魏鱼颤了颤长而翘的睫毛,双眼发酸。
他摊开沾了面粉的手掌心,抓握了两下手指。
手也是酸的。
江饮冬拎着水桶在后门进进出出,给院后菜地浇饱了水。之后又去里屋,把水缸搬到井边清洗换水,又搬回去。
中途他想起了一件事。
江饮冬在房中翻找几下,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。
魏鱼身上的衣裳是干净的。
床上也没留帕子。
那他昨夜是如何清理的?
迟来的早饭摆上桌,蒸饺个儿大饱满,咬上一口嘴里迸发着梅菜特有的香味,美中不足的,就是缺了肥厚的肉香。
江饮冬早饿了,拿起蒸饺就往嘴里送,他一言不发,三两口送了几个下肚。
“还做凉皮吗?”魏鱼问。
江饮冬腮帮子鼓动,咽下嘴里的蒸饺,道:“不做了,今日不去镇上。”
镇上路远,今晨又发生了那事,他走后一时半会回不来,若是有人吃了狗胆,真来翻他的墙头,眼前这条鱼活下来都是难事。
江饮冬不想冒这个险。
那老鳏夫的屁话他一个都不信,他江饮冬家的墙头能是这么好翻的?
魏鱼哦了一声,便没再问。
江饮冬抬头,只见那张脸蛋上的神情淡淡的,因着他那潋滟流光的眸,和咀嚼鼓起的脸蛋,这份淡就成了无辜和不在意的坦然。
江饮冬瞧着,慢慢品出了违和。
上回带了凉皮卖,翠楼后厨都颇有兴趣,到其他酒楼应也是好卖。
村子里在镇上做小买卖不少,多是卖个时兴的菜,收入个把铜板,山上野物卖的多,但不稳定。
他上回一次就卖了半吊钱,换成别人,恨不得白天黑夜都做了凉皮卖。
凉皮这东西可是魏鱼的功劳,他怎会不关心?
若真的不在意,反而应接着问才是,连带着早上那事儿。
江饮冬看他这副模样,也谈不上高不高兴。
日头渐高,房中也更热了,魏鱼这顿饭吃的不安稳。
他腰上的痒意往下蔓延,鳞片好似无数干燥崩裂的小口子,细细密密的刺挠着,痒大过疼,像蚂蚁爬过还要在上面咬一口。
魏鱼呼吸有些急促,他绷直嘴角,脸快要埋到桌子上,看在江饮冬眼里,一副没精神的发蔫样儿。
和他吃个饭这般没滋没味?
江饮冬曲起指节往桌子上敲了敲,扯了扯唇想说什么,见魏鱼抬起了脑袋,眼皮半阖,浓密睫毛垂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,脸蛋泛着淡红,薄唇上水光潋滟。
江饮冬的话咽进了肚子里。
他娘的。
活像吸饱了精气昏昏欲睡的妖精。
半晌,江饮冬咳了声,“要睡待会儿回房睡。”
魏鱼的视线落在江饮冬骨节分明的手指上,伸出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,都覆着厚厚茧,看着很糙。
他有些想知道那只大掌上老茧的触感。
魏鱼没精打采地哦了声,尾巴挨着地克制的左右扫扫。
还会敷衍他了?
江饮冬不耐他的磨叽,把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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