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鱼闭着眼,有气无力的,也不搭理大夫,小圆在一旁跟个小家长似的应承着老大夫。
待大夫开了药方走后,魏鱼也不管别的了,直接问道,“江饮冬呢?”
小圆犹豫了下,还是忍不住道,“方才哥哥去找大夫的时候顺道路过铺子瞧了下,没见着江哥,听伙计说有事离开了。”
魏鱼一下坐起来,声音有些委屈,“他怎么又不见人影?”
不光平日里不来,他都让人传出生病的消息了,这江饮冬还整日不见个人影,到底去哪里鬼混了?
魏鱼憋着气翻了个身,面朝墙的方向躺着,背影散发着浓重的幽怨气息。
搞的他真像个等江饮冬宠幸的小妻子一样。
魏鱼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拳头,他不能这样被动!
小圆瞧着床上那个啜泣颤抖的背影,欲言又止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隔了一不到一刻钟,魏鱼忽然出声,“小方还在吗?”
小圆:“哥哥去抓药了。”
“我想吃山楂糕了,小圆能不能去买些回来?”魏鱼这时侧过身来,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,可怜的不行。
小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,他还没开口,就听魏鱼又道,“况且大夫也说了我要消食,吃些山楂糕能开胃助消化。”
“那我上街买了来,夫郎这会时辰照顾好自己。”小圆妥协了。
魏鱼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。
待小圆一出门,魏鱼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,随意挑了件衣裳换上,还不忘带上帷帽,悄悄出了宅子的大门。
他避开小圆可能会经过的主路,绕到自家的凉皮铺子口。
守店的是个面生的伙计,魏鱼眼皮子一跳,江饮冬趁着他不在的这些日子,把店里的老伙计都换了一遍?
居心叵测啊。
那伙计见了魏鱼,当他是客人,招呼道,“客官买什么?”
“江饮冬不在吗?”魏鱼问。
那伙计一听来人叫自家老爷的名字,忙客气道,“江哥去办正事了,您要是不急,下回提前约了再来?”
魏鱼帷帽下的小脸不虞,他伸手掀开了点纱帘,对人道,“我是你家老板娘,我先进去等着。”
伙计先被魏鱼的容貌惊艳了下,但也没轻信了他的话。
毕竟老板走前,先是去里间看了一下自家老板娘,里头坐着的,可是正房。这会又冒出来一个自称老板娘的,两人一碰面,指不定要闹成哪样呢?
年轻伙计长的老实,心眼却活泛,他赔笑道,“这江哥不在,我也不好怠慢了您,要不你回去等等,江哥回了我就让他去找您?”
他说的声音不大,不敢让里头那位听着,话也客气,就怕江饮冬到时候回来骂他办砸了事,这可不得两头讨好。
魏鱼看出他遮遮掩掩的态度,本来就气不顺,这会更生气了。
他才歇几天,自家铺子都进不得了,要把他撵了出去。
越想越是委屈,魏鱼站在原地,想着要不要再去别的铺子找找人。
刚一转身,就遇上了个熟人。
李秋兰喊住魏鱼,“冬子夫郎。”
魏鱼没好气的应一声,“二婶找江饮冬啊,他不在,回去吧。”
“哎,”李秋兰摆手,“我不找他,就找你。”
魏鱼忽然警惕地看着她,隔着纱帘,李秋兰也看不清魏鱼的神情,但莫名觉得这哥儿在防着她。
“也没别的事,就是问问你俩不是要办成亲酒了?”李秋兰忙道,“这头回成亲没经验,冬子爹娘走的早,没能交代你们啥个注意事项,他二叔心疼冬子,就叫我出出力,免得你们不懂规矩。”
魏鱼狐疑地看着他,江二婶哪有那般好心,不会还想趁机占点便宜吧?
“不用了,这些江饮冬他都能办好。”魏鱼拒绝道。
“我晓得他没旁的问题,”李秋兰劝道,“但有些东西要特意给哥儿交代一声,到我家里坐会?不然到时候犯了忌讳,你两口子不能长长久久咋办?”
魏鱼心里有些意动,但还没放松警惕,“二婶要交代什么直接说了吧。”
李秋兰见他如何都不打算跟自己走,便也做罢。
“也没旁的大事,就是想问你身子骨咋样,昨个见你一整个湿漉漉泡在缸子里,对哥儿的身子多不好,喜事之前人穿戴整齐泡水里,这可不吉利啊。”
“昨日我泡缸子里?”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些。
李秋兰观察着他道,“是啊,你那件红衣裳都浸湿了呢……”她左右看看,压低了声音,“难不成有啥不好治的病,病发了才用那个法子治?”
魏鱼僵在原地,说不出话来。
昨日一整天他老老实实呆在宅子里,根本没外出,李秋兰如何看到他穿红衣泡水缸的?
“你在哪看见的?”他声音发紧。
李秋兰心道这小哥儿果然紧张了,莫不成真如纪宁所说,身上有什么刁钻的大毛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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