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两人都用热切又复杂的目光盯着傅静思。
瓦莉娅挥退女仆,说:“好孩子,我们再来说说,你刚刚说的,你老家村里的那个神婆的事……”
“是的,她说我很有灵气……”傅静思又来了精神。
傅静思没看到罗莎蒙德看他的眼神有多么耐人寻味。
他一心沉浸在,自己讨得罗莎蒙德的母亲的欢心的事中。
……
十点,傅静思听到了汽车熄火的声音。
他看向外面,发现有好几辆车子停在花园里。
“好了,辛苦你陪我聊天了。”瓦莉娅温和地说道,“儿子,带你的小朋友去楼上的……随便什么地方玩玩吧。”
罗莎蒙德愣了愣,回答道:“好的,母亲。”
他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瓦莉娅叫他儿子了。
能平静地坐下来聊天的时候都不多。
所有阖家欢乐的时间,都是瓦莉娅精神崩溃,对他发泄怒火的时间。
他站起来,招呼傅静思和他一起上楼。
傅静思开开心心地和瓦莉娅告别。
他们走到楼梯口时,傅静思听见瓦莉娅又说了一句德语。
他下意识地回头看,发现餐厅里面并没有第二个人,而罗莎蒙德也没有回话。
瓦莉娅是在自言自语吗?
傅静思忍不住问他:“叔叔,你母亲刚刚在说什么呀?”
罗莎蒙德轻笑一声,回答道:“她在说:神秘的东方玄学!”
“啊?”
“别啊,傅静思,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庆祝了。”
“庆祝什么?”
“庆祝我母亲对你另眼相看。”
傅静思没明白罗莎蒙德的意思。
他只以为,自己过了关,暗戳戳琢磨着,要和罗莎蒙德解除sugar daddy和小情人的包养关系——他要上位!他要当正宫!
年轻的男大学生并不知道,他的福气还在后头。
光脑里的人胸膛起伏,是在自然地呼吸,即使没有大动作,但身体有流畅的生命反应。
女人挥了挥手。
于是傅静思知道,这真的不是影像,是在打视频电话。
他也挥了挥手,有一点局促。
女人噗嗤一笑。
傅婧笑着说道:“好久不见,儿子,你已经这么大了,在我记忆中,你还是那个三头身的小朋友——要不是偶尔能在星网上见到你,真不敢相信,我的小唐璜已经长成大帅哥了。”
“嗯。”傅静思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怯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便接了句,“我现在不叫唐璜了,我改成了你的姓氏。”
“我知道,也可以,也是很好听的名字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傅静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他其实有特别多想问的,想问母亲是什么时候被上传意识的,想问她过得好不好。
这些单薄的问候,都在母亲眷恋的眼神中,被憋在了嗓子眼里。
傅静思少有这么词穷的时候。
他想,按照从前他演过的剧本,现在最应该出现的画面,其实是抱头痛哭。
如今他也终于理解,为什么有时候情绪激动时,编剧从来不让主角们长嘴,得先抒发下情绪,等平静下来了再长嘴。
——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嘴巴是摆设。
只是可惜的是,他再也没有伏在母亲膝头哭泣的可能了。
傅婧的情绪也很激动,激动到视频电话花了几秒,一旁的唐先生沉默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,让她平复一下情绪。
三人各自都在消化。
傅静思还去书房的茶水间掬起冷水洗了把脸,又喝了好多杯热茶,这才觉得想流水的眼睛和干涸的嗓子眼得到了安抚。
学着那一边的唐先生的动作,仿生人唐先生也拍了拍傅静思的肩膀。
镜像反转的虚拟书房里,同样在喝茶的傅婧一口水喷了出来。
她哈哈大笑:“老公,你快看,你好蠢啊!”
中午,傅静思谢绝了仿生人唐先生给他做饭的提议,选择了叫外卖——他不信任他父亲的厨艺。
且应许之地里的唐先生坦诚道,购买仿生人的时候因为嫌麻烦,他并没有给其安装类似厨房机器人的程序。
所以真让他去做饭,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东西来。
傅静思不想有这种新奇的体验。
“不要蹙着眉头,儿子,你应该为我高兴,生命还能以别的形式得到延续,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事情。”傅婧说,“我们常常去星网上看你,还有那么几次,我们覆盖剧本里的数据,饰演你的父母,你有感受到吗?”
傅静思摇摇头,他不愿意撒谎:“没有,我哪里敢有这种妄想?哪怕代入一下都觉得……不过这样说的话,倒是能解释为什么我挺喜欢剧本里的父母了。我原本以为是原身留下的情感作祟,原来是即使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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