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去世后的这几天,今天买早饭是她第一次出门,早点摊就在楼下,她还能接受,更远的地方就有点胆怵。
可是……
这是第一次,有人约她一起逛街。
她长得又肥又丑,家里还是收废品的,同学们都嘲笑厌恶她,说她又脏又臭,没人愿意跟她一起。
就连平时做早操都不愿意站她周围,同桌会把桌子跟她错开,等到检查卫生时才不情愿的合上。
所有人都避着她,仿佛靠近一点就会被传染什么可怕的疾病。
那些跟朋友一起玩闹的时光好像只存在在儿时,等到大家长大懂得越来越多,就再也没人跟她玩了。
闫正清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心想,是不是太着急了?
也是,毕竟不是很熟,他又是个男性,贸然提这种要求,女孩子应该都会拒绝吧。
“是不是不太方便?我还是自己——”
“没有没有,我可以!”
林茵茵一听他这么说,立马做出了选择。
话说的太急,像是怕他反悔似的。
意识到这一点,林茵茵更不好意思了,小声说,“走、走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闫正清看她拿上钥匙就准备走,出声提醒,“今天挺冷的,你要不要穿件外套再走?”
林茵茵迈出的脚步停住了,愣愣的看着他。
眼前的人模糊了身形,变成了一个脊背佝偻,满目沧桑的老人,充满关怀和爱意的对她说。
——【茵茵啊,今天天冷,你多穿点,再穿个外套,别冻着了!】
“怎么了?你……你怎么哭了?”闫正清被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,赶紧给她递纸巾。
他不过就是问她穿不穿外套,怎么就哭了。
林茵茵接过纸巾一抹脸,哽咽的说,“我奶奶……也、也会这么提醒我……”
林奶奶啊……
闫正清垂下眼睫,没有说话。
大概是闫正清的善意让她感觉安心,又或者是被人安慰的感觉太过珍惜温暖,林茵茵有了跟面前的人倾诉的欲望。
两人一路边走边聊,林茵茵把奶奶突然的离去和自己对奶奶的思念娓娓道来。
闫正清耐心的听着,时不时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,给予安慰。
在讲述的过程中林茵茵没有再哭,只是情绪低落。
这些天她已经哭的够多了,午夜梦回泪水总是沾湿枕头,眼泪都快流干了。
要不是闫正清那句关心的话太像奶奶,她也不会没忍住那股涌上心头的酸涩。
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,小心地观察着,看到闫正清确实没有嫌恶和不耐,她安下心来。
好看的人哭泣惹人怜爱,丑陋的人哭泣更惹人嫌。
所以林茵茵从来不在奶奶以外的人面前哭,不管多委屈,被欺负的多惨,都憋着一股劲不让泪水流出,平添笑话。
对于闫正清这个唯一的例外,让林茵茵在心底不自觉的开始感到安心,尤其是在她刚刚失去亲人的当下。
两人到了二道口,一路走走停停,看了几家店,卖了两三套衣物。
闫正清挑衣服的时候会特意问问林茵茵的意见,慢慢转移她的注意力,再跟她编些自己以前的趣事,让她开心,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顿饺子,就准备往回走。
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,林茵茵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,之前的阴郁淡下去不少。
这确实是她这几天来最开心的时候。
闫正清也很开心,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,他觉得自己此刻在林茵茵心里应该是个可以聊天的朋友了。
可惜他下午还要去发廊给人洗头,晚上还有酒吧兼职,不然他就能趁现在氛围良好多聊一会,把彼此的友情加深。
不过这也没办法,为了下回能有钱再请林茵茵吃饭,他还是努力的去打工了。
夜晚,月色酒吧。
又是一晚的放纵肆意,闫正清熟练地收拾好狂欢后的残余,跟着杰子去库房点酒,今天轮到他给杰子打下手帮忙清点库余。
杰子在搬酒,闫正清跟着计数。
杰子身体很壮,比闫正清还要高半个头,搬东西的时候双臂一展,肌肉在衣服的束缚下鼓囊囊的。
“小闫。”
闫正清应了声,“怎么了?杰哥。”
他以为是数量不对,拿着本仔细核对。
“不是这个事儿,就是……”
“嗐!这不是那天咱们一块聊天吗,东子和海子他们啥样你也看到了,混着点吃饭钱,整天没个正形,我们都差不多,这辈子就这样了。”
杰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语气郑重。
“你不一样。”
闫正清笑笑,“我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杰子摇头,“你还小不懂,有些人的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底,有些人的未来则是闪着光的,即使他们在半路迷失,身周也泛着光,总能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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