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时,赵礼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疼了,但是他装得很疼的样子。
以为赵大根请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,见他醒来一副难受的样子,二人表情严肃,张大夫被请过来查看了一番。
“我不仅脑子疼,心口也闷,想吐,又吐不出来,”赵礼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,看得陈翠芳夫妇心疼不已。
“可能是脑震荡,这可不是小事,”张大夫是老大夫了,他一眼就看出某些人在胡说八道,不过他也知道对方的目的,便跟着他的话顺着道。
“我可怜的孩子哟,”陈翠芳擦了擦眼泪,对两位派出所的同志道,“那孙大江啊,是我们巷子有名的二混子,都二十二岁的人,还好吃懒做,一身空闲,平日里没少欺负比他小的同志,这次他居然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狠手!你们可得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啊!”
“是啊两位同志,我儿子平日里最老实不过了,他从不惹是生非,是那个孙大江看见我儿子有电影票,所以动手抢不说,还把他推倒了!要不是路过的好心人把我儿子送到医院来,还不知道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,脑子会出什么问题呢!”
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赵大根红着眼控诉着。
“赵礼辉同志,麻烦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而真实地跟我们叙述一遍,你放心,我们会公正处理的。”
“是这样的,”赵礼辉喘了两口气,顺着赵大根的手坐起身,“我找人给我弄了一张山花姑娘的电影票,刚拿到手还没走几步路呢,就被孙大江拦住了,他先是蛮不讲理地让我把电影票给他用,我又不是傻子,当然不愿意,可大家都住一个巷子,我和他妹妹孙宝珠之前又是同学,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我就委婉地拒绝了。”
“结果他却不依不饶,直接动手开抢!他长得人高马大的,我呢,虽然个头高,可人瘦巴巴的,哪里是他的对手,”赵礼辉叹了口气,“我可万万没想到,他会因为一张电影票对我下死手,把我推倒不说,还狠狠踹了我两脚。”
说着,赵礼辉拉起衣服,让他们看自己腰侧,白白嫩嫩的啥痕迹也没有。
在两位同志疑惑的时候,赵礼辉却道,“他踹了以后还得意地告诉我,他打人可有经验了,踹了我也看不出痕迹来,我只知道疼,可却没有证据了。”
说完,便一脸无措地垂下了头。
看得两位派出所的同志生出了几分同情。
等他们离开后,陈翠芳心疼地要去找离开的张大夫过来再给他看看腰,被赵礼辉拦住了,“没事儿,已经不疼了,爸,妈,我这一撞头,很多事情都有些记不得了,但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想通了很多事。”
“大哥下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,二姐已经出嫁,平日里婆家那边事也多,不常回家,家里就我一个小的,我如果立不起来,再被孙大江那样的人欺负,还怎么撑起一个家?怎么照顾你们?所以我决定了,以后的我不是我,我是重生起来的赵礼辉!谁也别想欺负我,欺负我的家人!”
看小儿子一下就成长许多的夫妻二人,满心只有感动,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儿子换了一个芯子。
2
两个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根据赵礼辉家人给的地址来到了水井巷,在巷子口还遇见了热心的邻居带着他们往孙家走。
孙宝珠正坐在院子里给小自己三岁的妹妹洗头呢,就听院门口一阵杂声。
“两位同志,这里就是孙记文的家,孙大江啊就是他的大儿子。”
带路的婶子眼里透着幸灾乐祸,看见院子里洗头的两姐妹还高声道,“宝珠,你爹妈在家不?派出所的同志找你大哥有事呢!”
孙宝珠低声让妹妹孙宝珍自己先洗着,起身进房间找因为头疼正在睡觉的胡二娘,也就是她亲娘。
“娘,外面来了两个派出所的同志,说是来找大哥。”
“什么?你大哥又惹了什么祸啊!都把派出所的同志招来了,”胡二娘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,她赶忙起身穿上衣服,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去倒水!记得兑点糖,别慢待了他们!”
孙宝珠闻言抿紧唇,家里哪还有糖啊?
但眼下胡二娘正是心焦急躁的时候,她知道自己再多问一句,肯定会挨骂,只能垂着头去灶房那边了。
“水就不喝了,”二人看了眼孙宝珠放在面前的水碗,其中一人扭头对胡二娘道,“孙大江同志在不在?他抢了同巷赵礼辉同志的电影票不说,还把人打了,人倒在石梯上被好心人送到人民医院,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!”
赵礼辉?
胡二娘一听被打的是对方后,看了眼孙宝珠,心里倒是松了口气,“大江不在家,不过他和赵家老三啊玩得很好的,抢电影票这个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他们关系好得和穿一条裤子似的!宝珠你说是不是?”
孙宝珠心里埋怨大哥又惹事,这会儿见亲娘把自己推出来,为了自家的面子,也只能点头,“是啊两位同志,他们关系很好的,我和赵礼辉还是同学关系呢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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