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季限的住处被徐勃等玩家发现,何星洲也会陷入不安全的境地,但依照谢季限接下来的状态,一定无法保护何星洲。
所以,安全起见,何星洲还不如跟他走。
何星洲懂他的意思,谢季限自然也懂。
面对祁仪方的挑衅,谢季限吊着一口气,手里的匕首越攥越紧,眼神死死地盯着祁仪方。
熟悉的体温覆盖,谢季限动作缓慢的低头,是何星洲握住他拿匕首的手。
温热的手心果然被一股黏腻沾湿,谢季限的手也被汗液湿透了。
何星洲从谢季限身后走出来,祁仪方眸光一亮。
宝贝是要和他走吗?
谢季限同样这么以为,他紧紧回握住细嫩润滑的手,只是不知是手心的汗太多,还是主人家的肌肤太好,他手上无力,握不住那只手。
只能任凭手一点点从他的手心抽离,像是风中细碎的沙,被吹得零落。
何星洲站在谢季限身前,消瘦的身躯挡不住身后人,却依旧声音坚定的说: “我不会跟你走,很晚了你先走吧。”
祁仪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,他惊讶的笑出来。
笑声里隐约透出来的恶意,连何星洲都能察觉,他眉头微蹙,向前迈出一小步: “谢谢你的小蛋糕,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祁仪方笑了两声,眼神穿过看向何星洲身后的谢季限,眼底划过不知名的情绪中,夹杂着一丝无人在意的羡慕。
他自己也不肯承认的羡慕。
门框的一下合上,何星洲连忙跑过去锁上门,松口气,转身想要问谢季限的身体情况。
“你干什么!”
哪知这人竟然直接抬手掐腰将他抱起来,腰间敏感的软肉被滚烫的手心覆盖,后腰下陷的腰窝偏偏被那人带着茧子的拇指摩挲。
可怜的主人家只能咬唇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叫声,悬空的感觉让他紧抓着男人手臂,指甲深陷男人的胳膊皮肉里。
短暂的滞空感过后,何星洲被摔在大床上,与其是说摔,不如说是谢季限脱力后将他放在了床上。
身体陷进柔软的棉被,何星洲还没来得及抬头问,旁边的床沉下去一部分。
手被重新握住,同一个人的手,这次的感觉却截然相反,没有平日里灼热的温度,而是冰凉的触感。
“你—”
声音在触及到那人灰白的面庞时戛然而止,相同的场景,不同的世界,不同的人,何星洲好像经历了两场一样的梦境。
只是梦境里的主角是他和不同的人。
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,江迁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,过往的记忆如同一本合封的书被重新展开。
泛黄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
“系统!”
“系统,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
何星洲在脑海中一直呼唤许久未出现的系统,他不明白为什么谢季限也会突然离他而去。
系统解答: “他中了毒,快要死了。”
何星洲眼里燃起希望,他摸出口袋里的蓝宝石。
蓝宝石黯淡无光的样子和床上谢季限的了无生机相映衬,冰凉的泪水落在谢季限指尖,谢季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。
眼前人莹润的脸蛋泛着水光,亮晶晶的眼眸像是泡了水。在灯光下竟显得格外好看。
谢季限察觉到生命力的流失,他不甘自己还从未诉说心底掩藏的心意,起初是怕惊着单纯的主人家。
现在是不想给主人家留下遗憾。
嘴角溢出的血迹顺着下巴流下去,染红了早上谢季限刚换的床单。
谢季限张开口想要说什么,声音嘶哑难听,细若蚊蝇。
何星洲将蓝宝石随手丢在床上,他大半身子都伏在谢季限身上,衣服上血迹斑斑,他毫不在意。
“我……我叫…谢…季限。”
谢季限在最后的弥留时刻没有选择说出心口的隐秘,而是将自己的名字说出。
此刻他的身份不再是,假扮的修斯叔叔的儿子,而是玩家谢季限。
谢季限希望玩偶能够记住他的名字,这也算是他留在主人家心中的方法。
即使玩偶的记忆日后可能被消除,他也希望能在心上人口中短暂的存在过。
记忆重现,何星洲将手覆在谢季限心口,可惜上一个世界的能力不可以顺延到下一个世界。
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力。
包括治愈系异能。
“系统,我求求你,求你救他好不好,我求你!”
系统没有立刻答应,只是说: “系统可以为宿主申请一瓶解毒药剂,不过这需要时间,而且系统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,何星洲将全部心神都放回谢季限身上,他双手捧住谢季限的脸,试图想用手心的温度回暖男人冰凉的脸。
谢季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,耳边想起阵阵泣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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