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达意沉默着翻出扩音设备递过去。
滋滋的电流音之后,他们听到了无比明显的碰撞声和呻/吟,以及断断续续,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的含糊对话。
危沂风黑着脸关掉设备,骂了句脏话。
“这群”
他只好重新关注戚逐芳这边的进度,“她有没有透露过要去哪,因为什么事情离开的?”
“没有。”戚逐芳一口咬定,“突然就推门离开了,门开了之后,我注意到有不少人围在你们门口,出去的时候遇见了谢远。”
谢远一愣,下意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。
好像是这样没错,但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。
“考虑备用计划吧。”危沂风放弃得也快。
线索直接断掉,加上他确实也累了,索性停止思考这些劳神劳力的问题,“回去之后再讨论。”
当然,尽管如此,他依然没放弃难得的,可以挤兑秦达意的机会。
“至于老秦,我建议你多向自己的学生取取经,下次再换个能带得动你的搭档。”要不是秦达意太菜,他们根本不至于这样狼狈地从邪/教徒大本营出来。
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掉之前发生一切的秦达意:
人总会有不擅长的事情,就算他的表现确实很糟糕,也没必要三番四次地提起来,甚至拿去和学生做对比吧。
戚逐芳隐约可以猜到他们那个包厢后来发生了什么,看向秦达意的目光中带着怜悯。
他自认为还是比较熟悉人类社会的。
很难想象,将近四十岁的秦达意,居然没有过性/生活,遇到相关情况,应付起来甚至不如某些早熟的未成年人。
非常稀奇了。
四目相对,秦达意目光闪躲,发现避不开之后干脆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,粗声粗气道:“有什么好看的?不如反思一下你自己为什么没有钓住那个黑山羊教高层。”
作为一个精通人性的邪神,戚逐芳怎么会不清楚他在虚张声势,故意转移矛盾。
祂也不收回视线,而是装作思索的样子慢吞吞开口,“刚刚已经反思过了,现在在想怎么帮忙克服毫无必要的羞涩感。”
“副校长,人的身体构造决定了生理需求,逃避不能解决问题。”
一本正经,满脸平静,甚至以科学钻研的态度说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话,“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,应该尽早治疗。”
秦达意进退维谷。
——要么就承认自己一大把年纪还是个纯情处男,守身如玉,男德班优秀代表。
——要么就承认自己真的不行,某方面有隐疾,出于自尊才刻意回避相关问题。
反正都是不行。
“滚滚滚。”秦达意拒绝对这种故意陷害做妥协,“还想不想要导师推荐语了,老实点。”
压根没睡着的危沂风嘴角勾了勾,直接落井下石,“我记得导师根本没有推荐权限吧,当时我给你写推荐语了没?”
本部交换生选举流程相关导师要全程避嫌,谢远二年级去本部交换的时候,他连具体的实习评价都没看到过。
尽量降低存在感,还是被自家导师拉入战场的谢远只好拘谨地摇头,跟着附和:“我记得没有。”
危沂风呵了一声。
秦达意从未如此憋屈过。
“行了行了,这次主要是我的问题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故意放大音量:“我又不是没打算承认,揪着不放就有点过分了啊。”
戚逐芳刚准备乘胜追击,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车内回荡着默认的来电铃声。
未知号码。
戚逐芳接通电话, 按下了扩音键。
莎布尼古拉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:“刚刚突然有点事,没有吓到你吧?”
“还好,我提前离开了。”比了个嘘声的手势, 戚逐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。
祂并不确定对面是谁。
“没关系,我们可以约个地方再见面~”那个声音半点也不见伤心, “我已经联系到老板了,这次不会再有其它事情来打扰我们了。”
尽管对那位至高母神了解不多,但戚逐芳可以肯定祂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,也不会用老板称呼自己的信徒。
排除掉一个可能,剩下的那个肯定就是答案了。
“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性质。”戚逐芳露出为难的神色, 硬着头皮和对面来意不明的千面之神虚与委蛇, “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某些观念,我们不如就这样”
秦达意使劲给祂使眼色, 备忘录上用最大的字号打了“套一下首领情报”,在祂面前不停地晃悠,晃得祂眼睛花。
“可是我非常喜欢你,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。”
“人是会变的, 我可以带你去见老板, 见到他之后,你就会明白我们真没有传播□□色情, 而是在进行一项非常光荣伟大的慈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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