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够。”奈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片刻。
片刻之后,祂勾了勾嘴角,刻意加重了声音:“这些仅仅是必要过程罢了。”
“把你从犹格·索托斯手中抢过来,让你从犹格的,变成我的必要过程。”
无比简单,完全在祂的推想内,又被祂完全忽略掉的答案。
短暂的了然过后,戚逐芳更加困惑起来。
“你完全可以自己孕育出一个子嗣或是半身。”要不是祂们严格来说没有大脑这一构造,祂简直想把奈亚的头盖骨掀开,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,“我的力量和你没有关联,你也不会和我产生天然的亲密感。”
以至于祂甚至忘了反驳祂是独立个体,严格来说也不属于犹格·索托斯这件事。
“你最好真的是不明白,而不是和我玩明知故问的小把戏。”奈亚眼神暗了暗,“得到你,让你变成我的,你是有哪里听不懂吗。”
发现戚逐芳对祂选定的那个小白鼠产生了完全不必要,超出祂预计外的感情时,奈亚都没有这样不耐烦过。
祂向来以最精明的猎手自诩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不管是人类亦或是其他种族,甚至是不少外神都被祂戏耍过,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收获前,猎人向来有足够的耐心。
但这点在戚逐芳面前不适用。
或者说,在事情已成定局,眼前的猎物已经被纳入祂的囊中,注定只能仰着脆弱的脖颈任由祂索取的时候,不适用。
“我听得懂。”戚逐芳下意识皱起眉,强调,“听懂和理解完全是两回事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。”
祂问道:“奈亚——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得到我呢?”
戚逐芳试图站在奈亚拉托提普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。
不管祂怎么想,得到祂都不会给奈亚带来任何好处——相反,还会让祂和门之主的关系走向恶化。
虽然祂们的关系本来也没有多好,可彻底交恶和关系不好是两码事。
还是说,得到祂能让奈亚变强,从犹格·索托斯从处获得部分力量?那也不可能,祂们的力量来自本源,是规则的具现,不会变少,也不会变多,更不会有变动和扩充的说法。
奈亚险些气到笑出声,连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这么简单好笑的问题,你居然找不到答案吗?”
“我之前就提示过你了。”
戚逐芳于是仔细浏览了一遍祂和奈亚相处的所有片段,又重新掉头,把豪华游轮那段单独剪了出来,“这里?”
祂语气相当冷静,“在这里的时候,你向我发出过邀请,让我考虑和你永远纠缠下去,而不是和拉斐尔去约会。”
画面往前倒放了一部分,停在黑山夜总会的小巷子里,“还有这里,你向我提出过交/配的问题——或许你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类似于海洋馆的事了,没有拉斐尔也会有其他人,是吗?”
奈亚拉托提普干脆毁掉那几帧画面,大步向前,在戚逐芳身前停下,敛去所有笑意,眸色沉沉地盯着祂看。
戚逐芳被压迫感包围,本能想要拉开距离。
奈亚直接抓过祂的手腕,力道大到几乎要把祂的腕骨捏碎。戚逐芳被祂拉到怀里 。
被手臂紧紧桎梏住,几乎动弹不得的时候,青年尚不明白奈亚突然翻脸的缘由。
祂是笃定奈亚想要亲眼看到祂和犹格决裂,在此之前绝不会对祂怎么样,才放心开口提问的。
炽热的呼吸打在祂的耳廓上,戚逐芳试图挣扎,奈亚却箍得祂更紧,好像要把祂都揉碎进去。
“你看,你明明都知道。”
耳边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,戚逐芳感到耳垂一痛,发现奈亚正在用侧边的尖齿咬祂,抓住一个点,带着不把祂的耳垂凿穿的架势,细细地往下磨。
我知道什么?戚逐芳茫然一瞬,随即想到了一个几乎是无稽之谈的答案。
祂惊到声音险些变了调,“奈亚,你想得到我,是因为喜欢我?爱恋我?”
这样一来,执着于和祂发生关系也就很好解释了,因为情人之间除了那些絮语,以及精神层面的契合之外,总是会以肉/体交流,彼此索取来得到安全感和归属感。
然而戚逐芳想象不出,奈亚说“爱”这个字眼的画面,祂的思维还停留在奈亚小心眼又记仇,因为在祂手上吃过亏才要和祂永远纠缠下去,直到彻底分出胜负
得出这个推论,祂觉得不仅仅奈亚有问题,祂大概也是被小黑屋关了太久,关坏了脑子。
戚逐芳听见耳边人很轻地啧了一声。
“喜欢,以及爱。”奈亚拉托提普如此强调,“你一定要以人类的把戏来形容我吗?”
——祂没有否认。
“我只是没有想到。”戚逐芳复杂。
祂用尽浑身解数,终于从那条手臂的桎梏中解脱出来,伸手去摸已经有些肿的耳垂,“因为我没有考虑过呃,至少是没有考虑过
草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