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,递到温柚面前,看到她攥住纸巾另一头,他?却并不?松开。
温柚一怔,就见?他?身子转过来,抬起左手捏住了她掌心,右手带着纸巾顺势包住她指尖,不?算温柔地隔着纸巾揉搓她沾了油污的指腹,挨个指头揉过去,既细致又粗鲁,直到全部擦干净,才松开她的手,随意地把纸巾丢进垃圾桶。
温柚手指被他?揉得发了麻,酥麻的感觉绵延到心口,带起一阵慌乱心跳。
云深抬眼睨着她。
傻傻地呆坐在原地,手指蜷起,被男人一根一根触碰的时候也不?知道躲避,就这么任他?帮她擦了手,像只脾气极好的猫儿似的,什么人都能撸两下。
云深心里更烦了,收回视线,又灌了几?杯酒。
这酒甜得像糖浆,很多了倒也有?些酒气爬上来,让人精神?亢奋。
“不?喝了。”他?撂下酒杯,“看看雪。”
说着,云深起身离开沙发,温柚看了眼电视里无聊的节目,忍不?住搓了搓刚被他?捏过的手,跟在云深身后,走?到客厅一侧的落地窗前。
窗户面西,外面是摆满了盆栽,花草遍地的院子。
院子中央有?几?株荔枝树,生长在南方的小树很少经?历这样的严寒,雪扑簌簌落下来,压在叶片上,立刻就化成冰水淌落叶尖,算不?上什么美景。
只有?屋檐上积了薄薄的雪,又像是冰,一束烟花突地窜上天空,冰面上映出?绚烂的颜色。
深夜已至,时不?时就有?烟花在天空绽放。
温柚仰头张望,余光悄悄拢着身旁男人的侧脸。
他?似乎也望着天空,沉默须臾,忽然道:“雪大了不?好开车。”
顿了顿,语气淡薄地接着道:“我走?了。”
温柚站在原地呆了下,紧忙回去穿上外套,跟出?去送他?。
她心里不?由得想。
哪有?这样,说来就来,说走?就走?的。
不?过,今天是大年夜,他?过来陪她吃了夜宵,再回去和家人一起跨年,想想也正常。
云深穿了件纯黑的工装羽绒外套,拉链拉到顶,走?到玄关换了鞋,拿起伞便踏出?门。
他?身高腿长,脚步迈得很快,地上湿滑,温柚有?点跟不?上。
“哥,你慢点。”她在后面喊了声,撑着伞快步穿过院子。
云深打开院门,长腿跨出?门槛,往外走?了没两步就顿住,站在温黄的壁灯光芒下,不?知看到什么,闲散地扯了一下唇。
温柚才走?到门后,就见?他?突然转身走?回来,温柚险些与?他?撞了个满怀。
男人眼神?吊儿郎当的,抬起一只手虚揽了下她肩膀,轻叹了口气,拿腔拿调道
:“迟了,路已经?结冰了呢。”
温柚透过门框往外看:“有?吗?”
到处都黑糊糊的,雨点和雪粒漫天乱飘,她只看见?地上积了一层暗暗的水,没瞧见?什么冰。
云深直接把她揽了回去,顺势带上门,表情带着几?分烦恼:“这样的路况,开车很危险。”
温柚:“好像是的。”
两人站在院门后,窄窄的屋檐遮不?住多少雨雪,云深的伞盖到了温柚伞面上,他?漆黑的眼睛垂下来,眼神?似乎很无奈,恬不?知耻地道:“感觉今晚不?得不?在你家留宿了。”
温柚:?
男人一脸散诞自然,挑眉:“行不??”
他?手还虚挂在她肩上,温柚张嘴喝了口冷空气,小幅度点头:“可以?的。”
她在申城住着他?的豪宅,从今年开始还免了房租,水电网煤一毛钱也不?用交,这么大的便宜让她占了,他?今天在她家住一晚上算什么?住一年都行。
而且。
今天是大年夜呀。
回到家里,正好叶姨过来收拾客厅卫生,听说云深今晚要留宿,她热情得不?行,回到自己住处翻了套崭新的男士家居服出?来,给云深当换洗衣物。
这套家居服是叶姨买给她女婿的,她女婿比云深小一岁,个子也比云深矮,但?他?生得胖,所以?衣服尺码都大,给云深穿正正好。
温柚本以?为他?不?会在这里洗澡,没想到云深从善如流地接过睡衣,道了声谢,转头就钻进浴室了。
十几?分钟后,他?穿着那套深灰色纯棉家居服走?出?来,衣服合身,柔软的料子被他?穿出?挺括的立体感,外面直接套上羽绒服,闲庭信步地走?回客厅。
嚣张的样子,仿佛这儿是他?自己家。
茶几?上的食物和酒都被叶姨收走?了,桌面空荡荡的,只放了一盒纸巾。
云深在温柚身边坐下。
这一次,他?和她没再隔着一人的身位,坐下时能听到两人衣物的摩擦声。
熟悉的浴液香味扑面而来,甜软的白檀清香,和他?身上淡薄沉冷的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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