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不习惯叫老公的媳妇,今儿叫出来,让人骨头都酥了几分。
等到刘慧一回来,看到自家闺女那红晕未褪、含羞带臊的脸面,心里直嘀咕:坑了。
她原本只是带着外孙外孙女回去炫耀炫耀,没想到竟给他俩腾地了。
这以后岂不是要隔三差五地,给他俩腾地?
相比于媳妇的扭扭捏捏,吴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,大大方方地问起刘慧道:“妈,这车怎么样?”
回到手推车上来,刘慧着实欣喜不已:“这车真不错,推着省力,而且不颠簸。唯一的毛病,就是沉了点,搬动起来费劲。”
吴远点点头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为了确保坚固,他在用料上,着实太足了些。
说话间,俩孩子急吼吼地吃得贼香。
直到里屋电话响起,吴远走过去接起,里头传来熊刚的声音。
“喂,三姐夫。”
“几个村的干部我都约好了,今晚在乡里范家饭店一起吃个饭,议议家具厂的事儿。”
“那行,我一会就过去安排。”
“不用你安排,我都安排好了。杨支书那边我也通知过了,一会你们一起来。”
“三姐夫,这事怎么能让你安排?必须我安排,别跟我抢。”
“行了,等见面再说。”
挂了电话,吴远对奶孩子的杨落雁道:“媳妇,晚上我去应酬,别留我饭了。”
杨落雁头也不抬地道:“去吧,路上小心点,少喝点酒。”
“放心,我有数。”
看着吴远离开,刘慧嘟哝道:“让那么些利润出去,还要张罗请人吃饭喝酒,这不是冤大头么?”
杨落雁并不同意:“妈,吴远决定的事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”
“是是是,你男人哪里都好!”
“本来就是。”
痛饮双沟,浅尝茅台
冬季的天,黑得比往常更早。
吴远赶到乡里时,已经漆黑一片了。
只有道路两边参差不齐的各家门脸里泄出来的灯光,指引着路人前进。
即便如此,吴远还是一脚踩到了范家饭店的门口。
倒不是因为他对范家饭店有多如数家珍,而是由于范家饭店是路边这排排平房里唯一的私家二层小楼房。
一进门,就见和熊刚正吞云吐雾着的范为民,急匆匆地迎上来,手里头抖着过滤嘴烟盒相邀道:“吴老板稀客啊,今日光临,真是让舍下蓬荜生辉。”
范为民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国字脸,既是饭店的老板,也是饭店唯一的厨子。
这样的人,看起来平平无奇。
但吴远却深知,此人不简单。
范家饭店能够屹立五六年而不倒,绝不是由于范为民这手厨艺有多高超。
而是因为范为民把乡里关系经营得很好很圆润。
碰到那些吃饭打白条的,他就有能力把账要回来。
所以任凭旁边的其他饭店倒了四五家,范家饭店依旧经营得风生水起。
吴远接过对方的过滤嘴,一番推搡客气之后,才歪着嘴,挡着风,任由对方帮自己点上道:“久仰范家饭店大名,早就想来尝尝范老板的手艺了,可惜以前穷光蛋一个,今天多亏借着几位长辈的光,才有机会。”
范为民连连摆手:“吴老板此言差矣!像您这样的年轻俊杰,不管有钱没钱,寒舍都倒履相迎。”
这时熊刚走过来道:“范老板可是咱全乡第一家个体户。”
范为民露出苦涩的笑容道:“当年也是为了养家糊口,不得已出头罢了。”
吴远赞道:“就凭这股子勇气,也合该范老板发财。”
“一起发财!共同发财!”
寒暄之时,范为民将俩人迎进二楼包房,而后匆匆进了后厨。
包房里只有熊刚带来的下圩村村长王五福一人。
双方见过面,点了烟之后,熊刚就问:“不是让你跟你老丈人一起来么?他人呢?”
“爹去请老许头了,叫我先过来打点一下。”
熊刚点点头:“一会你四姐夫会带他们村的村长,是姓程。另外还有上圩村的李富贵支书和李老帽村长。”
四个村的班子,算是来齐了。
吴远作势起身道:“我去弄箱子好酒来。”
熊刚追出门来:“你打算弄什么酒?”
“弄箱茅台?”吴远也不隐瞒,如今的茅台不贵,以他的财力,完全消费得起。
熊刚却反对道:“茅台弄一瓶尝尝鲜就好,别全是茅台,其他换双沟。”
吴远面露迟疑。
熊刚推着他道:“你就听我的。”
吴远再不迟疑,下楼去问。
结果下到一楼也没见着范为民本人,喊了好几声,才有个女声应着。
随即从后院走进来位十八九岁的麻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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