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杨头挥挥手,显得有些无力。
吴远这才冲着杨猛和蒋凡开口道:“二哥,二嫂,你们这样自暴自弃,有为孩子着想过么?”
“聚众赌博是违法犯罪。一旦被派出所抓到,李二狗坐牢也就坐了。可你要是因此落了案底,俩孩子这辈子都会受到你的连累。入不了公门,进不了部队,甚至上不了好大学。”
“当然,凭爹的关系,捞你不是问题。可一回两回能行,爹能护你一辈子?”
“如果连你都指望爹护你,那俩孩子还能指望谁?”
话音刚落,杨猛直接就猛男落泪,哇的一声哭出声来。
身为校长的马长山推了推眼镜,难以置信。
这个妹夫十分、极其地不简单。
怪不得小妹如此护着他。
三言两语的,就直指要害,一针见血。
他说这几句,比旁人说几百句都强。
其实不止马校长意识到了,杨沉鱼、赵富仁、杨支书和刘慧全都觉着眼前一亮。
精彩呀!
一针见血。
吴远言尽于此,便带着媳妇离开,临走顺便叫上赵富仁一起。
离开老丈人家一段距离后,吴远才给赵富仁散了根烟道:“今天这事怎么个情况?”
于是赵富仁滔滔不绝地把今晚的情况讲了一遍。
但吴远的重点却不在这儿,听完后,话锋一转:“赵主任,乡派出所年关还有抓赌之类的任务指标吗?”
“有有有。就算没有,也可以有。”
“那李二狗这私设赌场,够蹲几年的?”
“最多三年。情节不严重的,三两个月,钱到位了也就出来了。”
吴远塞过去两包烟道:“赵主任,我希望李二狗能进去过个年,还请你必要时候行个方便。”
赵富仁顿时眉开眼笑:“这个好说,好说。”
一宿无话。
隔天吴远到工场,赵宝俊意外地没有出现。
于是他干脆叫上蔺苗苗,直奔赵宝俊家。
蔺苗苗不明就里,直说着:“我这手里活多着呢,舅舅你究竟有什么事?”
等到俩人见到赵宝俊时,蔺苗苗一瞧对方那心虚得,头都快要缩回去的样子,顿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。
“舅舅,他做什么错事?”
吴远懒得回答,直接回道:“你自己问他。”
蔺苗苗转而问赵宝俊:“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你快说啊!你要是跟别的女孩谈了,别瞒我,我给你们腾地儿就是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,蔺苗苗的眼泪就跟断线似的,直往下掉。
吴远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展开。
女孩的脑回路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么?
简直离题万里。
然而吴远万万没想到,虽然离题万里,但效果却出奇地好。
赵宝俊当时就慌了:“苗苗你别哭呀,我没跟别人谈,我心里只有你一个。我就是最近赌了几回钱,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什么,赌钱?那更不行了!”蔺苗苗说着,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里应外合,为了共同的利益
“为什么呀?”
被锤得没法还手的赵宝俊实在想不通,一时手痒,赌了几把,怎么就比跟别人谈恋爱还要恶劣了?
直到蔺苗苗锤得累了,方才停下道:“烂赌鬼比骗子还要可恨!”
赵宝俊对天发誓:“我再也不赌了,你相信我。”
蔺苗苗没表态,只是看着吴远。
赵宝俊紧跟着又对吴远道:“我保证,师父。”
吴远不为所动:“苗苗说得对,烂赌鬼的话比骗子更不可信。我没法相信你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,师父?”
“除非你配合派出所,把李二狗的赌窝端了,把他人送进去。”
“啊?”
蔺苗苗踢了他一脚:“啊什么啊?老舅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,不赶紧抓住,你还等什么?”
赵宝俊犹豫着道:“那会不会把我也送进去?”
吴远摆摆手:“这个你放心,有我保你。加上你积极举报,脱身不是问题。”
事实上,即便赵宝俊情节再严重点,吴远都会想方设法把他保出来。
倒不是说因为师徒情分这点私心,而是为了让那些被抓的烂赌鬼看清他,以后离这种人远点,不带他玩。
也就彻底绝了这家伙的赌瘾。
两天后的村部,夜深。
屋子里烟雾弥漫,中间烧着一个煤炉。
水壶咕咕直响。
赵富仁又散了根烟给吴远,却被吴远推掉了。
“不吃了,赵主任,嘴里发苦。”
“那就来杯茉莉花。”
有开水,有茶叶,吴远也想喝口茶漱漱口,可惜没杯子。
总不能和赵富仁这个老爷们共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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