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天就是12月21日了。
一大早,吴远就在家里,给腾达公司去了电话,把上海那边的礼品采购交给范冰冰。
然后才跟着马明朝,开车直奔北阴市。
本来在县城也就能办了,结果正赶上杨贲打电话来,非说市区更方便些,价格也能再让一些。
吴远琢磨着,大哥这八成是有事要当面说。
不然不会为了点小利,拼命唆使自己跑一趟市区的。
八九十里地呢。
结果到了市区家具大卖场一看,正在进行大换装。兴旺家具没了,取而代之的盼盼家具。
“妹夫,你瞧瞧怎么样?有什么意见抓紧提,我们好立即整改。”
李云也在旁边迫不及待。
吴远里里外外地瞧了一遍:“大哥,大嫂,没什么大毛病。不过门廊上,进门直对的两面墙上,什么都不要贴,先空出来。等广告拍完,海报统一印制出来,再贴上。”
李云焦急道:“这眼瞅着就到月底了,海报还赶得上咱们换品牌重新营业么?”
“放心,赶得上。”
片刻后,杨贲找的中间商燕三来了。
吴远一瞅这人,就本能地眉头一皱,这气质,也不像是那种有背景有门路的二道贩子。
看了马明朝一眼,对方果然也皱着眉头。
于是接下来开车去个偏僻的库房看货,就留了心眼。
杨贲也没忘跟着。
结果到了地儿,一瞅这黑黢黢、阴森森的敝旮旯屋子,就坚定了内心的猜测。
等到燕三把吴远要的烟酒搬上来,吴远示意了马明朝一下,越过最上层的不看,直接摸了个最底下的一条,拆开一看。
假的!
杨贲当时就炸了。
燕三紧跟着也图穷匕见,掏出了小刀刀,还反握在手,划来划去的。
而从库房里也出来个男人。
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。
“各位老板,临近年关,哥们不过是想挣点钱花,得罪了!”
话音刚落,手里的小刀刀就没了。
燕三甚至没看到马明朝是怎么动作的,整个人就被踩在脚下了。
礼多人不怪,倒也未必
其他几个同伙一见着马明朝挥舞着小刀刀的那几下,顿时就怂了。
这才是真见过血的纯杀招。
气急败坏的杨贲,逮着燕三一阵拳打脚踢。
踢的燕三鬼哭狼嚎,求着杨贲把他们交给公安。
这是宁愿去局子里过年,也不愿受这皮肉之苦了。
一个半钟头后,库房里的假烟假酒全被查封。
杨贲跟着公安到局里协助调查,吴远瞅着问题不大,就带着马明朝先撤了。
临分开前,杨贲一脸懊悔:“妹夫,我没想到,我是真没想到,燕三这个苟日的,把我害苦了呀……”
吴远宽慰道:“没事,大哥,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?”
李云姗姗来迟,带着杨贲好一通埋怨。
同大哥俩口子分开,吴远直奔市百货公司。
价格其实和县里差不多,反正省不出这来回的油费。
忙完这一通,已经临近中午了。
二人连忙开车往回赶,先仅着刘局家送了,这才到三姐家。
三姐吴秀华一个人在家里剥苞米,一见幺弟到来,别提多高兴了,一张脸上笑开了花。
可等到吴远把烟酒提溜出来,她倒不乐意了。
“你说你回回来,都不空手。你这样,落雁也是这样。以后谁还敢叫你们来家里?”
“三姐,瞧你说的?这些东西相对于你们家,能比那些年红苕相对于我来得贵重么?”
一句话说得吴秀华眼眶子都湿了。
想想幺弟那些年受的苦,如今风光无俩,又实在打心眼里高兴。
以至于含泪笑了出来。
吴远趁机道:“三姐,你这连哭带笑的劲儿,有点像娘当年了。”
吴秀华不同意道:“娘当年不管怎么说,那也是出身大家闺秀,为人处世面面俱到。我呀,能有她十分之一,就偷着乐咯。”
又问了问俩孩子的情况,吴远上车走了,直奔乡水利站。
进了水利站,吴远两手空空。
见到熊刚,俩人关起门来说话。
吴远把问题一抛,熊刚一琢磨:“这礼,我觉着不送比送好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虽说是礼多人不怪,但那是适用于你跟刘局这样的,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往来的基础上。你跟卞乡长、徐县长,这都有厂子勾连着,送这点东西吧,不轻不重的,反而容易惹麻烦。”
“行,听你的,三姐夫。”
说完事,吴远随后把刚拆的华子扔下,掉头就走。
回到梨园村,这才先给师父师娘家送去。
师父乔四爷在厂里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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