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明琪回头道:“远爷,这本来就不是你的强项。你先回屋歇会儿,这儿有我呢。”
“你一个人行么?”
吴远根据自己的带娃经验,觉着有点够呛的。
“远爷,放心吧,没问题。”
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
听了明琪的话,吴远如临大赦。
这俩孩子,睡着是天使,醒来是魔鬼。
带起来,太遭罪了。
只是刚回屋里,坐在沙发上,任由阳光晒脸,吴远还关注了外面一会儿。
结果关注着关注着,自己倒先睡着了。
等到打了个盹醒来,俩孩子都睡在自己身边,真就跟天使一样。
厨房那边,马明琪穿着围裙,正在炒菜做饭。
餐桌上,已经放了两盘菜。
吴远轻手轻脚地起身过去一看,一盘白菜豆腐,一盘咸肉片,锅里还有一条咸鱼在烧。
味儿怎么样,吴远不知道。
但瞅着这娴熟劲儿,应该差不到哪儿去。
“一会你也留下来吃饭。”
“不了,远爷,我家里有吃的。”
吴远指指俩孩子道:“一会他们醒了,我一个人够呛。”
马明琪抿嘴一笑:“好吧,远爷。”
有了马明琪帮着带孩子,吴远下午轻松了很多。
以至于提前回来的杨落雁,看到丈夫如此轻松的模样,甚至难掩一丝希望。
直到她回屋换上家居服,才被吴远突然抱住道:“老婆,你带孩子辛苦啦!”
杨落雁轻轻地挣脱他的拥抱,嘴上还不满意地说了句:“说着轻巧。”
其实心里满意极了。
自家男人总算是了解养娃带娃的不易了。
转眼到了除夕,元月26日。
一觉醒来,外头居然又白了。
这才时隔多久,就来了两场大雪?
得亏昨儿腊月二十九的时候,他上集市把对联和鞭炮之类的年货都买了。
否则今儿这天,去赶集不够受罪的。
暗自庆幸之余,吴远起床吃了早饭,然后就在土暖气的炉子上熬了锅浆糊。
熬好了之后,趁热,把大门、车库、小楼入户门、灶房的门口,甚至是二楼起居间的房门,全都刷上浆糊,然后一口气把对联贴好。
里里外外的,看起来焕然一新。
不多时,人高马大的马明军来了,一看这情况道:“师父,本想着过来给你贴对联的,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。”
“你家里都贴好了?”
“师父,我家不用贴。”
吴远这才记起,三年之期呢,“倒省钱了。”
毕竟不光是省了对联钱,连鞭炮钱也省了。
马明军嘿嘿一笑:“省钱,倒是省钱了,但总觉得家里冷清,没有年味。”
可不是么?
说起来烟花爆竹,有种种危害,倒是一点不假。
但逢年过节了,真少了这东西,确实差了很多味道。
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。
真把这烟火气给禁了,那凡人之心何处安放?
吴远收回思绪道:“家里孩子要是想放炮仗玩,就到我家来。今年我买了不少,好几百块。”
马明军嗳了一声,也没拒绝,随即裹紧军大衣道:“那师父,我先走了。”
送走马明军,隔壁老代师傅提着俩条鲤鱼过来了。
“代叔,你这前两天不是送过一大盆过来了么?”
前两天,趁着天暖,老代家鱼塘抽水了,最后余下不少尺把长的小鱼,卖不上钱,各家分了不少,用油一炸,味儿特不错。
老代却把鲤鱼往前一送道:“这不是给你家上坟烧纸用的么?”
这倒提醒吴远了。
年年除夕上供烧纸,几乎都是老代家给的俩条鲤鱼。
个头不大,口味一般,但烧纸还真就少不了这一道菜。
吴远接过鲤鱼,道了声谢,随即散了根华子给老代道:“代叔,明年有什么想法没?咱们俩家这么多年邻居了,跟我,你可别客气。”
老代咧嘴一笑:“我都挺好的,看家守势的,钱不少拿。就是我家老大,这不也十八了么,想去外地打工闯闯,你看看能不能给指条明路?”
“那还指什么?别去外地了,就上海吧。不管是跟我干,还是找其他工作,也都能有个照应不是?”
“那敢情好,我回去就跟他说。”
送走老代,杨落雁把上坟烧纸的几道菜也做出来了。
以往都是四道,今儿变成六道了。
也算是让老爷子和老太太,跟着一起享享福。
想到这里,吴远就一屁股坐在楼前台阶上,掏出烟来自顾自来抽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
这遗憾太大了。
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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