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手底下木匠多得是,差你一个?有本事,你考个财务,考个管理,将来替我管理厂子公司,那才是真本事!”
眼见钟文强被踹,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开始看书。
坐在沙发上一字排开。
甭管是不是装的,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。
直到老支书找过来道:“有事没?没事跟我去看看学校地形,乡里勘测队来人了。”
吴远确实没事,揣上两包华子,换上长筒胶鞋,跟着老支书出门了。
村办小学的地儿,就在肖家和老董家之间。
这儿一大片空地儿,放在以前是社场,收麦子打稻谷时用的地儿。
平日里就是村里孩子们的游乐场。
社场前面,隔着一块地之前,是代婶家的鱼塘。
鱼塘是个风险,而且孩子们又菜又爱玩,所以必须未雨绸缪。
围墙是必须有的,而且鱼塘这面不能开门。
好在地方是绝对足够大的,所以随便定。
即便如此,东边肖家,西边老董家,都出来人了,在若无其事地盯着。
眼见老支书和吴远过来,都过来散烟。
然后各收了吴远一根华子,美美地抽上。
接着就被老支书给埋汰了:“瞧你们一个个那熊样,有我在,能让人占了你们家宅基地么?况且这学校乃文气汇聚之地,我还担心占了你们俩家的地气,将来出不了大学生呢!”
好嘛,一番话,埋汰了两次,还讲究个层层递进。
肖家二哥肖伟脸色讪讪,老董家董大成只知道傻乐呵。
不多时,俩挂二八大杠晃悠悠地骑到了。
吴远一瞧俩勘测员那惨样,就道:“爹,这回头咱们不得留人家一顿饭哪?”
老支书毫不意外道:“不然你以为,他们为啥这么早过来?放心吧,饭都安排好了,就在李会计家吃。”
其实勘测员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,校个正南正北的方向,在大约中心的位置,画个十字,再圈定一个大概的范围,落于纸上,交给老支书。
就完事了。
最后一人分得两包一品梅,外加一顿酒局。
挺便宜的一件美事。
要不说只有你能当老板
午后,打李会计家回来,吴远信步走在村部回家的路上。
途中是一大片方方正正的麦田。
这其中应该有自家的几亩薄田,具体在哪块?
吴远有些拿不准了。
因为结婚前,那点口粮田都是三姐吴秀华操持的。而结婚后,说不清。
有时候是明军媳妇和明朝媳妇包了。
有时候是村里的热心肠们。
等不到三姐出手,就有人帮忙收了、种了。
这待遇,不是支书,胜似支书了。
麦田里有人家趁着雪化了、地湿了,抓紧机会给麦子撒化肥。
敢为人先。
远远见到吴远晃里晃荡地路过,打招呼的声音,能打很远的地方穿透而来。
然后吴远就跟唱山歌似的,回了音。
乡里乡间的,不就是这个味儿么?
路过麦田,路过老董家。董大成连人带狗地冲出来,手忙脚乱地摸烟要散道:“吴老……板,问你个事。”
以前他都叫自己吴老七的,这回也差点叫出口来。
毕竟习惯成自然。
吴远笑着接了董大成的大前门道:“大成哥,有事你就说。凭咱俩家过去那交情,别拐弯抹角地。”
“是是是,”董大成忙不迭地点头,擦亮了火柴,俩人凑头点着了烟道:“其实还是盖学校的事,你说会不会对我家这风水,造成什么影响?”
吴远忍着笑,绷着脸,先问道:“你都听谁说的这些?”
“这你别问了,你就说有没有吧?”
“有是肯定有。”吴远慢悠悠地抽了口烟道:“学校是什么地儿,那是文气汇聚之地。万一碰上个文曲星下凡,出几个大学生,住在学校周围,那就是学区,家里孩子多少能沾点才气。”
“话说回来,就算不为孩子,等这学校开起来,你靠着地利之便,隔三差五地卖点小玩意,那不也是一项收益么?这样的好事,你不想干?那有的是人干!”
董大成一拍大腿,把自家土狗吓一跳,“吴老板你说得对,要不说咱村就你能当老板……”
后面就是车轱辘话了,吴远连耳朵都没进。
等到一根大前门抽完,吴远抬脚就走了。
董大成却还在后头咕哝道:“吴老板,不到家里坐坐?你说这都到家门口了……”
这些话吴远都没听见。
此刻的他正哼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,往回走。
‘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
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……’
不过由于歌曲尚未发行,所以哼的调子并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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