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国海放下心来,拍拍对方安慰道:“别想了,在这儿踏踏实实干。”
被包工头吞掉的工钱,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。
赵国海也只能说这些了。
毕竟人要往前看。
倒是听闫老三说过这事,赵国海心情瞬间舒畅很多。
他很期待着,见到那几个老乡哭的那一天。
不为别的,就为人争一口气!
老板今年要赚一个亿?
下午三点的时候,马明朝开车回来了。
白建军不出意外地没跟过来。
颇有点深藏功与名的意思。
他知道,即便这样做,吴远这个讲究人,也不会忘记他的人情。
王敏亚脸色兴奋,但难掩酒气。
就连裴娜都脸蛋酡红,显然也是没少喝。
唯独陆萍脸色清明,一看就是滴酒未沾。
吴远吩咐人,给仨人泡了杯茶,醒醒酒。王敏亚兴奋地把合同掏出来道:“老板,在白处的斡旋下,都搞定了,价格比咱们前期谈的,省了二十万。”
裴娜却忍不住道:“老板,这二十万,可是王厂长和我,各干了一杯白的换来的。”
吴远笑着问:“几两的杯子?”
“得有2两。”
王敏亚却没有居功,而是径自道:“其实这价格还是白处谈下来的,让我们喝那两杯酒,不过是白处递给对方的一个台阶。”
陆萍没说话,却微不可查地点点头。
“行了,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。白处那边的手尾交给我,你们仨为了厂子的付出,我也看在眼里。我等着你们厂子开工投产的那一天!”
胶合板厂的事情一了,王敏亚仨人当晚就回去了。
这雷厉风行的作风,从王敏亚个人身上,连带着整个团队,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绿皮火车驶离上海的时候,年轻未婚的裴娜颇有些意犹未尽。
听说上海有着芙蓉衣巷的大本营,里面的时尚女装,比北岗还要丰富、时髦,她还没来得及逛呢。
就这么错过了。
下回再来,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。
感慨之余,裴娜就忍不住跟两位上司,说些闲话。
“王姐,陆姐,据我了解,老板在上海的腾达公司业务合同额,根本赶不上盼盼家具厂。就算加上那个曼迪菲家具厂,也依然赶不上。老板为啥宁愿在上海待着,也不回北岗坐镇呢?”
王敏亚看了眼陆萍,先道:“换做我是老板,我也愿意待在上海。上海这边的整个氛围和环境,远不是咱们老家能比的。”
“在老家做点事儿,颤颤巍巍,小心翼翼,生怕一不小心,又出什么岔子。可到了上海,就顺溜多了。”
裴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就听陆萍补充道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腾达公司今年的发展,拥有超过盼盼家具厂的潜力?”
裴娜愕然道:“不能吧?我听老板私下里放过豪言,盼盼家具厂今年的营销目标是5000万。如果腾达超过这个目标的话,那……”
一番讨论,听得仨人都有些难以置信,连带着有些自闭。
直到火车况且况了老半天,陆萍才又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,问起王敏亚道:“王厂长,胶合板厂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,为什么不自己干?”
王敏亚躺在卧铺上,转过脑袋来道:“这个问题,老板也问过我。”
“当时你怎么回答的?”
“我说我差钱。”
裴娜感同身受,普通人下海创业,跟老板这种随便投资,最大的区别,就在于差钱了。
没钱就没胆气,很多事情都不敢想。
然而下一秒,王敏亚话锋一转道:“现在看来,我差的不仅有钱,还有资源、眼光等等。”
“有个事情说出来你们别不信,胶合板厂这个创业思路,虽然是我提的,但我跟老板提的时候,才发现早就在他计划中了。”
“后来我才打听到,他去年就想收购北阴一家胶合板厂的,结果去了没看上。”
卧铺车间里,仨人相顾无言。
随即又各自转了个身,面向墙壁,合眼睡去。
当天晚上,吴远从吴宫大酒店回到家,却见媳妇杨落雁已经提前到家了。
不仅如此,还坐在客厅里,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。
年后到上海来的这段日子,难得杨落雁有这等雅致,连俩口子之间的负距离接触都少了很多。
眼瞅着媳妇看过来,吴远主动交待道:“今天是于老板、程老板、谢老板和老宋的例行饭局,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回,不去还不行。”
说完,吴远就注意到,媳妇面前的电视里,正在播放着粤语版的公关小姐。
毕竟这一步裙,外加大波浪的造型,实在是太有辨识性了。
于是一屁股贴着媳妇坐下来道:“上海也有电视台播放公关小姐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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