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不过这过程中要折腾多久,很难说,县里最好能先把我媳妇申请的地皮批复了,我媳妇会先把新厂区盖起来。”
徐县长蹭地一下坐直道:“少来!娶了黄花大闺女,回头来还能瞧上寡妇?”
吴远一听,就忍不住笑了:“徐县长,你这个比喻吧,有点形象,但又不够恰当。我媳妇的志向,是要把芙蓉衣巷的品牌推向全国,成为知名的女装品牌。”
“到时候,整合资源,扩大生产是必经之路。而且等新厂区发展起来,芙蓉衣巷携新厂之基,再回头来收购县服装厂,旁人再也不会觉着这是蚂蚁吃大象了,争议自然就少多了。”
分析得都很有道理。
但徐县长也担心,有些机会一旦错过,就永远不再来了。
到时候,吴远真找个什么其他的理由推脱的话,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斟酌再三,徐县长长舒一口气道:“目前谈判效果和进展也确实不理想,靠我硬推的话,反弹也大。那就按你说得试试。”
吴远起身道:“那芙蓉衣巷的用地申请呢?”
徐县长也跟着起身道:“会很快批复的。”顿了顿,又叮嘱道:“不过你说话得算话。”
“放心,徐县长,除非我不想在北岗混了。”
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的。
但徐县长听着却有些发虚。
你真不在北岗混了,顶多是换个地方开厂招工。
可对北岗来说,那就是少了多少就业岗位,多少利税收入。
离开县政府,吴远回到水利站,结果媳妇并不在。
一问三姐夫熊刚,熊刚也是一脸懵:“没来过啊,不会直接回家了吧?”
于是吴远又找到理发店。
好家伙,媳妇杨落雁带着俩孩子刚排上号。
玥玥还算听话,加之又是女孩子,只是简单修修,既快又省事。
可换成小江就不成了,一听那推子在头顶嘎吱嘎吱地动,也不管疼不疼,吓得直接尿了裤子,顺便尿了媳妇一腿。
直到吴远出现,小江这才噙着泪,不嚎了。
委屈巴巴地剪完头,赶紧回家。
结果一到家,刘慧反倒把亲闺女埋怨一通:“瞧你能做什么事?给孩子剪个头,还能把孩子吓着。”
杨落雁一脸幽怨地看向吴远。
吴远摊摊手,这是你亲妈,我没法说,有委屈,你只能受着了。
刘慧可没管亲闺女委不委屈,她只是见不得外孙子受委屈,哄了小江好一会儿,这才专门带到吴远俩口子的卧室,摸着木制的床腿,给孩子叫了两声。
也不知道是闹够了,还是真有作用,小江很快就下地,东跑西颠的了。
等到杨落雁洗完澡换了衣服,吴远这才有功夫跟她说起在徐县长那边聊的情况。
杨落雁听完,美眸一亮道:“这正合我意,县服装厂这一身臊,我反正是不想沾了。”
原本杨落雁也是有点企业家责任感的。
可是几轮谈判接触下来,彻底把她耐心折腾没了,连带着那点责任感也压在了心底。
吴远也没多说。
就这样吧,千金难买媳妇乐意。
吃完晚饭。
院子外头远远传来一阵鼓噪。
吴远出门一看,门前麦田尽头的马路上,家后面村道上,好几股火龙,呼啸着往一块汇聚。
这是各村二月二自发组织起来的烧火龙活动。
大都是村里一些爱玩的年轻人,拿着自家制作的各种火把。
跟在一条火把相连的火龙后面,呼啸而来,呼啸而去,喊声震天。
有的甚至还顺手把堤岸边的干草顺手点了,一时间火光震天,亮如白昼。
不多时,老支书带着治保赵富仁赵主任过来了。
因为烧火龙的主场,就在吴远家门口的十字路口处。
得谨防着这帮崽子随处点火,酿成大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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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远只好陪着老丈人和赵主任,坐在车库顶的露台上。
往屋里让着,暖暖活活地等,这俩人还不乐意,说是这里刚好能看到烧火龙的情况。
好在这里不缺烟,热茶也没断,一点小风嗖嗖地冷,实在算不得什么了。
就这样,一直陪到晚上十点。
烧火龙的崽子们才陆续散去,路边堤岸上留下星星点点残留的火光。
老支书和赵主任相继下了楼,挑了根一米多长、两指粗细的树棍,直奔门前的十字路口而去。
吴远要跟去,老支书偏不让道:“也没多大的火,你就别跟着了。”
“那你们悠着点,有问题,随时叫我。”
吴远叮嘱了一声,看着俩人远去,这才销上大门,回楼里洗漱。
洗漱完毕,回到卧室。
杨落雁正在试穿自己亲自剪裁出来的公关工装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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