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贲顿时一阵牙疼。
他和李云俩口子,跟着吴远做了这么久生意,也没这么骚包过。
结果老三这才单干多久,就整了辆这么大排量的摩托车。
还是借自家钱买的。
不过院子里,脸色难堪的可不仅仅只有杨贲一个,蒋凡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这辆摩托车把她所有的工资和奖金都搭进去了,额外还借了3000多块钱。
为此,俩口子连续吵了好几夜。
吵到后来,除了离婚,蒋凡发现,没有别的解决手段。
可一看到俩孩子,蒋凡这个当妈的,又咬牙忍了。
摊上这么个男人,能怎么办?
没办法。
就这,杨猛还得意非凡地拍拍摩托车坐垫道:“怎么样,帅不帅?”
众人都没吭声,实在是这场没法捧。
怕捧了尴尬。
实则不捧更尴尬。
但杨猛不觉着,点名道姓地问:“马笑笑,二舅这车帅不帅?”
马笑笑其实不想捧场。
毕竟她妈妈都有四个轱辘的专车坐了,虽然是二手的。
但那也比这俩轱辘的看起来更威风呀。
不过二舅难得这么一问,马笑笑身为女孩子,心思细腻,终究还是违心地竖了个大拇指:“二舅,帅呆了。”
接着杨千帆没给杨猛这个二叔机会,趁着马笑笑违心的时候,就先抬脚溜了。
这……,不尽兴呀!
杨猛目光逡巡着,还准备找下一个托。
结果就看到了老父亲那张怒不可遏的老脸:“你那家具店才开了多久?哪来的钱买这摩托?”
老支书也是个明白人,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。
可杨猛就等着这个问题呢,闻言立刻大言不惭地道:“爹,钱自然是我自己挣的。我不靠别人,全凭自己本事挣得。”
说着,还若有所指地看了杨贲一眼。
杨贲把头扭向一边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才把火给压下去。
马长山是看出来了,今晚这场面要是不处理好,没准会好事变坏事。
于是拉着杨支书道:“爹,老三能挣钱了,咱得替他高兴不是?今后你也可以省点心,这是好事,好事啊!”
结果杨支书回头问道:“这车是他挣钱买的,长山,你信吗?”
马长山连连道:“我信,我信啊,爹。”
吴远忍着笑,大姐夫要是能不犹豫那么一下,或许会更有说服力。
不过大姐夫的努力,吴远是明白的。
所以也跟着归劝老丈人道:“爹,二哥有摩托骑,风风光光的,也是为您争面子。”
就在这时,二叔杨国柱来了。
手里头还提着两条烟,闻言附和道:“大哥,小远说得对。你就不要求全责备了,一家人高高兴兴地,给你做寿,不好么?”
杨支书闻言一瞪,一屁股坐下来,没好气地道:“做什么寿?我还没那么老!”
杨国柱无脑附和道:“好好好,你还年轻。”
有这俩人说话,杨支书心底的火,也就压了下去。
吴远给杨国柱散了根华子,冲着杨猛的方向,也不管他接不接,同样扔了一颗过去。
人狂必有祸,苍天饶过谁
杨猛一兜手,把吴远扔来的华子兜在了怀中。
这只是老烟枪的下意识动作。
兜住了,才回过神来,这是吴远散给自己的烟。
可以说,全家人之中,只有他,最有资格瞧不上自己的。
但他却并没有。
起码没表现得那么直接明显。
其实杨猛是想多了。
吴远压根就没想那么多,在刚才那一刻,就算旁边站条会抽烟的狗,他一样会扔一根华子过去。
这同样也是老烟枪的下意识行为。
散烟的时候,雨露均沾嘛。
但也正是这种雨露均沾,让杨猛心下稍霁,没再作,不再闹,彻底老实下来。
晚宴的席面,是过了年之后,最丰盛的一顿。
为此,还特地摆出了家里仅剩的两瓶茅台。
看着满桌的菜肴,马笑笑为首的孩子们,眼里灵光闪动。
又可以大快朵颐地吃一顿了。
直到发现杨沉鱼变戏法地拎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奶油蛋糕,孩子们顿时觉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不香了。
生日蛋糕,那可是个新鲜物。
至少是头一回出现在老支书家的饭桌上。
马笑笑甚至有些幽怨道:“妈,你怎么连我也瞒着?”
杨沉鱼点了点闺女的脑门:“防的就是你。”
马笑笑气鼓鼓地绷着小嘴,暗暗决定,一会切蛋糕时,一定要快最大的,才能弥补此时此刻受伤的小心灵。
席间的气氛倒也其乐融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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