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犀利归犀利,这位萨拉女士长的可是一点都不犀利,不特别。
反而很附和华夏人的审美观。
瞧着顺眼。
于是吴远耸耸肩,笑容可掬地坐下来道:“对不起,萨拉女士。据我所知,意呆利人崇尚自由,追求自由散漫的生活,他们不愿意被具体的时间点而束缚,所以经常会约会迟到。”
“我以为萨拉女士也是这样的人,所以来晚了两分钟。”
一番话,经由胡瑶翻译过去,维特不由老脸一红。
萨拉或许不爱迟到。
但他却是经常迟到的。
所以吴远这话,是一点毛病都没有。
结果萨拉依旧拿眼等他,维特清了清嗓子,知道是他该出面给吴远施压的时候了。
“对不起,吴先生。听萨拉说了芬迪家具的事情后,我深感震惊。如果曼迪菲家具不能妥善解决这一问题的话,我想我们领事馆也会重新考虑装修事宜。毕竟我们不能把装修这么大的事,交给一家不讲规则的公司来做。”
这时侍应生走过来。
不等对方开口,吴远便抢先道:“美式,谢谢。”
随即等到侍应生走开,吴远这才靠向椅背,大喇喇地道:“萨拉女士,恕我直言,我不知道曼迪菲家具在哪一点伤害了芬迪家具的利益?”
“据我所知,自打曼迪菲家具和芬迪上海办事处合作之后,芬迪家具的在华销量有了长足的增长。如果这都算是伤害的话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萨拉突然身子前倾,露出深v领毛衣下面的深渊:“芬迪家具的销量增长,是上海办事处柏先生和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。如果没有曼迪菲家具的高仿和抢占市场,芬迪家具销量会增长更多。”
一听这话,吴远已经肯定这件事后面有柏军然搞鬼了。
眼前这个漂亮的洋鬼子,即便不是他撺掇的,至少他也跟着添油加醋了。
吴远直接反问道:“既然是柏先生和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,那么在和曼迪菲家具合作之前,他们为什么不努力?”
一句话把萨拉问懵了。
芬迪家具登陆华夏市场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愠不火的,她确实无法回答。
吴远接着傲然道:“事实上,如果没有曼迪菲家具打开上海的高端需求市场,芬迪家具如今还只能更多地摆在柜台上供人观赏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深入千家万户。”
“所以我不明白萨拉女士,找我赔偿什么?事实上,我觉着萨拉女士不仅不应该向我追责,反而应该感谢我,甚至进一步跟我合作。”
“因为对于华夏的家具市场,我是最了解的。起码比你们所谓的柏先生了解一万倍,有了我,芬迪有可能进入全国的千家万户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仅仅为上海高端消费者所知。”
他真的只是个农民企业家?
吴远的一番话,连消带打。
维特听得惊呆了。
这就把曼迪菲高仿芬迪的侵权问题,偷换成曼迪菲带动了芬迪销量攀升这个事实。
偷换概念,转移重点。
这小伎俩透着华夏农民企业家的狡黠和无赖。
更关键的是,先前咄咄逼人的萨拉,此时却真的在思考,在权衡。
作为亚太地区的负责人,华夏市场的数据,她一直是很清楚的。
事实上,这半年多以来,芬迪在华的销量攀升,让她也很意外,一度致电给柏军然表示嘉奖,同时还额外派发了不菲的奖金。
现在看来,这销量攀升的时间节点,跟曼迪菲家具出现面世的时间节点,确实重合了。
柏军然在揭露曼迪菲高仿芬迪问题的同时,忘记了掩盖这一点。
正如华夏的一句老话,智者千虑必有一失。
何况柏军然那人,距离智者,差的还很远。
如此说来,芬迪在华的销量增长,确实是曼迪菲涌现之后,连带的结果。
如果是这样,眼前这位朴实的华夏男人,还真不能轻易得罪。
心里奠定了这个基调,萨拉面上并没有马上服软。
而是进一步威胁道:“据我所知,芬迪销量虽然有所增长,但依旧不敌曼迪菲家具的销量。吴先生,这个问题如果我追究到底,那是不是意味着原属于曼迪菲家具的市场,都将被芬迪收入囊中?”
吴远依旧靠在沙发靠背上,双手拢在一起,思绪不为所动道:“萨拉女士,这个问题我不想多做讨论,因为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非常令人沮丧的。”
“相比之下,我更倾向于另一个思路。那就是芬迪家具全权跟我合作,打通华夏高端市场,坐上进口奢华家具品牌的头把交椅。”
耳听着胡瑶翻译完毕,萨拉悚然动容。
蹭地坐直身体,连带着胸前的沟壑一阵荡漾。
看得吴远一眼丁真,果然是真货。
萨拉倒是顾不上这些,因为吴远提供的思路,实在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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