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爷俩的问题,老许头一并回答道:“说是县政府办的万主任,为县长明儿过来给村办小学剪彩,打前站来了。”
吴远一听是万主任,当即点头道:“是徐县长的人,没错。”
老支书却已经哆嗦得,连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徐徐徐,徐县长,怎么也要来?”
本来一个教委主任,已经让村里费劲招待了。
再来个县长,这可怎么弄?
许三家爷俩那手艺,怕是不够格啊。
老许头走过来,接过吴远散的华子道:“来的路上,我寻思了一路,估摸着是冲着小远来的。”
老支书一听,顿时不哆嗦了,连带着腰板都硬挺起来道:“还真是!那就先听听万主任怎么说,反正咱们村里尽量配合。条件实在够不上的,县里该包容还是得包容。”
只想静静办个学,没想到却火了
老支书一听说,徐县长是冲着自己幺闺女女婿来的。
顿时一幅‘主动权在我’的架势,带上老许头就走了。
吴远没去跟着掺和。
就算徐县长来给梨园村村办小学剪彩,是冲着他的面子来的。
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很正常。
老支书俩人前脚刚走,徐招娣和马明朝后脚开着车到了自家门口。
吴远转身回到小楼,却见媳妇已经换上职业工装,一幅往成熟风范上打扮的风格。
纯纯为了厂长的气场,而掩盖了她还年轻靓丽的特点。
不过媳妇的年轻,吴远是清楚的。
俩口子陆续离开。
刘慧这才抓着小江,一通心疼,甚至还检查了宝贝外孙子被打的部位。
几次三番地,发现没什么问题。
这才放下心来。
秋高气爽。
昨儿刚过了处暑,临近月底的秋老虎,也蹦达不了几天了。
桑塔纳开在路上,不需要全力打空调,只敞开着窗户,就不觉得那么热了。
盼盼家具厂的保安队门岗又恢复了。
今儿恰巧是小方站的岗。
一看到吴远的银色桑塔纳进厂,整个人犹如电击似的一立正,抬手就是一个敬礼:“老板好!”
吴远从敞开着窗户中,跟小方招招手道:“辛苦了。”
小方挺着胸膛,中气十足地道:“不辛苦。”
原本马明朝送了刹车,银色桑塔纳已经起步往办公楼走了,结果吴远瞥见老苏正从传达室里跑出来,连忙出声叫停。
这一停,吴远干脆推门下了车。
反正这天也没热到汗流浃背的程度,咱下车走几步,也没啥。
下车后,迎着老苏走过去。
却把老苏惊得不行道:“老板,我只是出来跟您打个招呼,您怎么还下车了?”
吴远施施然道:“几步路的事,”说着给老苏散了根华子道:“最近家里都挺好的哈?”
几句问候,不费什么心思。
却让老苏几近感激涕零的。
他反正是永远忘不了,年关时老板替自己出头的场面。
虽然对象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和儿媳妇。
跟老苏寒暄完,吴远转头就绕过办公楼前的花园,直奔厂长办公室了。
明明已是秋天,花园里的花儿却格外鲜艳。
有雏菊,有月季,都是些不值钱的常见花花草草。
姹紫嫣红的,争奇斗艳。
估计厂里人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也只有吴远这个老板,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,才会关注到这花园里一年四季的变化。
行政部的桑语几人,一听说老板回来,纷纷跑出来,站在阳台上朝下张望。
结果只看到老板的桑塔纳停在楼下阴影里,半天地不开门。
正议论纷纷间,一转头,老板从楼梯口出现了。
众人顿时作鸟兽散。
唯有桑语脸红红地,等在原地,没话找话说地道:“老板,您回来啦!我这就给您泡茶去,您喝什么茶?”
吴远抬眼一扫。
桑语身上这身定做的工服,依旧有了明显的浆洗痕迹。
但依旧熨烫得格外有形。
加之行政部从无到有,从业余到正规,已经开始将养出些许的办公室女郎的独特气质来。
反倒弥补了公关工服浆洗的痕迹,更加地令人眼前一亮。
吴远没有回答要泡什么茶,反而问起道:“杨副厂长来了吗?”
桑语正疑惑于,老板问得究竟是哪个杨副厂长时,杨国柱闻声从办公室出来道:“老板,你这么早就过来了?”
吴远挥挥手让桑语离开,迎上杨国柱道:“县长派人到村里去了,我正好过来躲躲。”
杨国柱这思维就敏锐到了,当即道:“县长也要去给村办小学剪裁?”
吴远苦笑道:“恐怕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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