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家伙,场面已经隆重到如此地步。
招待所的厨师班底和礼仪团队全面入驻,接手明儿的一切招待事宜。
不仅如此,还有市里电视台和报社记者过来。
一桌席面是注定不够的。
起码得两桌三桌,这么多花费算下来,都快要足够再给小学加盖两间教室的了。
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控制。
除了被动接受安排,配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,别无选择。
落幕的戏台,成了香饽饽
梨园村的村办小学,原本就是个戏台。
盼盼家具厂出资出赞助,上半年在市内、省内刷了一波知名度。
为盼盼家具厂走出全市,打入全省市场,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之后随着盼盼家具厂搭上亚运会的东风,这个戏台就废弃了。
如今吴远回来剪彩,也只是相当于一个戏台上的谢幕,收尾工作。
形式大于意义了。
可谁能想到,这戏台竟然被县里乃至市里当宝贝似的捡起来了。
所以目送着徐县长和林秘书坐车离开,吴远回到副厂长办公室,就问起杨国柱道:“二叔,咱们赞助村办小学的办公和学习桌椅都落实了么?”
杨国柱动身而起:“落实了,早落实了。得有半个多月了!”
吴远接着问:“那明天的剪彩典礼,有没有订个花篮?”
对于这个问题,杨国柱不以为然地道:“还有这个必要么?”
吴远也不争辩这个问题,只说道:“明天市里、县里都有领导过来,市电视台和市报社都有记者过来……”
话未说完,杨国柱便果断道:“那是得准备,而且还得把花篮上的字做大做明显点!”
接着又自顾自嘀咕道:“万一没其他单位送,只有家具厂送一个,形单影只的,也太难看。干脆保底做两个,一个是总厂,一个办事处的。如果有别的花篮,咱就拿一个;要是没有的话,可就别怪咱们家具厂抢风头了。”
二叔的一番小心思碎碎念,听得吴远只想笑。
但话又说回来,这事本身就没多高明。
二叔这般穷极小心思,也算是半斤对上八两,不相上下。
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,吴远回了自己办公室,把手包和大哥大往胳膊底下一夹,就离开了。
桑语小跑着追出来:“老板……”
吴远驻足看她。
就见她脱口而出地问道:“你是不是下班了?”
这声音,还不小。
全楼道都听见了。
换做别的老板,少不得得训斥一句,咋地,我行踪还得跟你汇报呀?
但吴远就很平和,毕竟市里县里都跑来他的戏台上唱戏,他都能沉住气,更何况这点小事。
于是就点了点头。
也得亏桑语这丫头还有点脑子,得到答复之后,也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妥,补救着解释道:“那我这就去收拾打扫办公室。”
“老板,再见!”
桑语带着尬笑,看着吴远消失在走廊劲头,这才退回行政部办公室,懊丧的一个劲地敲自己脑袋。
结果小姐妹们都心疼道:“别敲啦!本来就够傻的了,再敲更傻了。也就咱们老板大气,不跟你计较。换做其他老板,不骂哭你,你找我。”
桑语吐了吐香舌,庆幸之余,无比的愉快。
至于楼上的调侃玩笑,吴远是听不到了。
下楼上了银色桑塔纳之后,离开盼盼家具厂,就直奔村里。
车上打了个盹的功夫,银色桑塔纳就拐入了梨园村村口。
原本打算在自家后面的路口,拐下去,直接到小楼门口的。
结果不远处的村办小学门口,一番锣鼓喧天,人影攒动的景象。
于是吴远连忙道:“明朝,去学校那边看看。”
然后马明朝眼疾手快地收了手,方向不变地冲学校溜过去,连油都没加。
不过桑塔纳还没到跟前,学校门口的人群就发现了。
毕竟这桑塔纳,这车牌号,全村人,只要是会说话的孩子,都知道。
知名度高着呢。
在一连串的‘吴老板来了,吴总来了’的喧嚣声中,人群中让出一条道,直通向吴远开的右侧车门方向。
所以吴远一推门下车,通道尽头的各方人等,全都仿若被施了定身术一般,不约而同地看过来。
吴远放眼望过去。
除却村里闲着没事、过来看热闹的老少爷们,以及老丈人为首的村干部,和大姐夫为首的校方老师之外。
县招待所的小姐姐们也赫然在列,招待所的工服整齐划一的,本就很显眼。
也是老少爷们过来看热闹的焦点。
加上沈清的眼睛又那么明亮,想不看见都难。
当然,这还没完。
宋春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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