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还往灶台前凑。
被吴远无情地撵了出去,只留下穿着毛线衣的钟文强守着灶口,添柴看火。
顺带着跟吴远说话。
文强这孩子皮是皮了点。
他的调皮,其实也是过早懂事的一种掩饰。
让人对他总是生不起歉疚。
总之有他在,吴远这手上忙活着,嘴也停不下来。
“老舅,当年我要是投胎在你家就好了。”
“好在哪里?”
“吃喝不愁,人生就圆满了。”
“瞧你那出息。”
“人生在世,吃喝二字。老舅,我哪里说错了?”
“别的不说,你投胎在我家,还这么调皮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也许我投胎在你家,就不调皮了。”
吴远一愣,看着火光中这孩子若有所思的脸,捕捉到这话背后的沉重。
但仅仅是一瞬间。
就被钟文强笑着打断道:“老舅你还真信?我就算投胎在你家,也变不成我哥。”
吴远点头:“也是,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钟文强哈哈道:“搁老舅家里,肉管够,谁还吃屎?”
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!”吴远笑骂了一句:“回去好好学习,听到没?”
“不然就以你这个头,到我工地上,顶天只能干个小工。”
钟文强讶然地站起道:“老舅,到你工地上,有你的虎皮扯,我傻呀,去干小工?”
吴远嫌弃道:“滚滚滚,我工地不要你。”
“凭什么?大姨姐都能在你厂里当干部,我当个保安队长,总绰绰有余吧?”
“我的保安队长,都是当兵退伍的,正儿八经的有实力。”
“那我就先去当个兵好了……”
前世这孩子还真考上军校了,一路干到了团长。
晚饭格外丰盛。
水煮鱼,四喜丸子,爆炒鳝段,红烧小公鸡。
个顶个地硬菜。
吃得仨孩子满嘴流油,停不下来。
吴远注意到钟文雅那羽绒服袖子上,多了两个漂亮的护袖。
耐脏的同时,还挺好看。
不仅如此,小江和玥玥袖子上也有。
带上了这护袖,就任由他们在饭桌上折腾。
吃饱喝足。
杨落雁又拿出俩饭盒,给仨孩子装点丸子和红烧鸡带回去。
等到马明朝过来,仨孩子失魂落魄地上了车。
车子离开,钟文雅才扒在车门上哭喊道:“舅舅,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呀!”
哭得多伤心,杨落雁都跟着落泪了。
不料吴远一句话,就打断了这种气氛道:“怎么?你一年到头的,来得还少?”
钟文雅立马转过头去,不煽情了。
杨落雁气极反笑,忍不住自嘲道:“我怎么还不如一个孩子?”
回到家中。
客厅里的电话响了。
吴远一接起,就听出了蔺苗苗的声音道:“老舅,舅妈给我们家做了那么多件羽绒服,太破费了。这羽绒服,在上海都买不到。不行,我得给舅妈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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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这话。
吴远就知道,三姐已经通知大姐和二姐,把媳妇送的羽绒服,拿回家了。
只是苗苗这意思,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,还是三姐的意思。
吴远得先问清楚。
不过还没等他开口,电话那头便传来另一个弱弱的声音道:“舅舅,俺也得给舅妈钱!”
这是石琳的声音。
“怎么?挨你们三姨骂了?”
“没有哇,”蔺苗苗下意识地道,随即骄傲自满地道:“老舅,就不能是我和姨妹懂事了,主动要求的么?”
“能能能,”吴远不假思索地道:“那关我屁事,跟你们舅妈说去。”
说完,吴远就把电话机交给了媳妇。
毕竟新羽绒服是媳妇送的。
俩外甥女的懂事劲儿,得让媳妇知道。
自己不能越俎代庖。
杨落雁接了电话,轻言慢语的,几句话就把俩外甥女的意思推辞掉了。
最终,虽然依旧没收俩外甥女的钱,但媳妇的心情不错。
十二月的天,一天比一天冷了。
芙蓉衣巷总厂这边,生产羽绒服的产能拉到了近乎一半,依旧难以满足市场的需求。
每天拿着钱到厂里要货的各地代理商,个体老板,排着队。
先款后货,谁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。
虽说市场上不止是芙蓉衣巷这羽绒服一家,但其他家的羽绒服款式,都还停留在过去的面包服形态上。
不管是版式上,还是款式上,都被芙蓉衣巷秒杀。
芙蓉衣巷品牌也随着羽绒服新品的推出,成功进入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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