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关爷顿时指着那爷的额头道:“老糊涂蛋!你这坛坛罐罐既然迟早是他的,何必在乎早卖晚卖的?”
那爷执拗地摇摇头道:“我还喘着气时,就不能卖!等我死了,爱谁谁。”
好家伙,这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。
如此说说叨叨的,两瓶茅台眼瞅着下了肚。
吴远眼瞅着这俩老家伙喝得差不多了,干脆挽留二位在家里歇下。
省得有个三长两短的,没人照应。
结果俩人相互搀护着起身,一个摆手,一个摇头地往外走。
吴远本想拦着。
却被花娘阻拦道:“算了,他们二位这老古董,认床的,换地方就睡不着了。”
既然这样,吴远干脆道:“我送他们回去。”
等到吴远把俩人各自送回各家,再回来。
花娘已经把锅碗瓢盆收拾妥当了。
屋里头清清亮亮的,焕然如新。
但人已经离开。
回到正房,茶桌上茶壶里往外嘟嘟冒着热气。
一看就是连茶都泡好了。
吴远小啜两盅,冲淡嘴里的酒味。
就听桌上的固定电话响起。
凑过去接起来一听,是媳妇打老家打过来的,电话那头还混杂着俩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一番日常问候之后,杨落雁连忙长话短说道:“爹等半天了,我把电话给他了。”
原来老丈人也在。
等到电话机被放下又被拾起之后。
杨支书那略显嘶哑的声音,打电话那头传来道:“这几天早想给你打电话来着,一直没顾上,到今天才闲下来。”
吴远自然是先关心道:“再忙,爹你也要注意身体。而且眼下刚开春,有事也要慢慢干。”
杨支书嗦了嗦牙花子道:“饲养麻鸭这事,可是等不了哇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,村民们的热情实在太高涨了,忙得我跟慧琴、王娟、李静她们,三天没闲着。”
吴远掐指一算,鸭蛋二十八天的孵化期,可不就是赶在这两天出壳么?
老丈人要是这回不说,他都忘了这事。
“对了,爹,孵化率怎么样?够分的吗?”
“挺好!”杨支书一口断言道:“具体数字咱不懂。但按照慧琴算的账来看,咱还多出几百只来。”
“本来老许头说是留在村里大队部来养,但我嫌那玩意到处拉屎,臭烘烘的,还是坚持给分出去了。”
这下村部倒是不臭烘烘了。
村里怕是到处都要臭烘烘了。
吴远无奈着提醒道:“既然养殖初具规模了,那村里的管理工作也要抓起来。免得这么多鸭苗到处乱窜,丢失,糟蹋麦苗什么的,都要提前宣贯到位。”
杨支书沉吟道:“这的确是个事,我全都交给老许头折腾去了。过几天,我准备动身出门了。你给我茬摸茬摸,哪里有合适的货源?”
还真是闲不住。
不过话说回来,随着报纸上吵得愈发天昏地暗,这天亮的时候的确是快要多了。
这个时候再不动作,恐怕到时候就晚了。
吴远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爹!待我茬摸茬摸,你等我消息。”
挂了电话,吴远伸了个懒腰,随手熄了红泥小火炉。
径自回后院的房间,洗澡睡觉。
终究是喝了点酒的缘故,几乎是倒头就睡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不仅要卖掉,而且卖高价
天虽然亮了。
可时间尚早,六点刚出头的样子。
虽说还能再睡,但吴远感觉得出,自身的精神头已经很足了。
洗漱之后回到中庭,就见马明朝还在前院的洗手间门口,蹲在地沟口刷牙洗脸。
见到老板出现,马明朝连忙加快动作。
却不料被吴远制止道:“慢慢刷,不着急,早饭我去买。”
如此出了院门,进入胡同。
胡同里没什么草色渐绿的春意,却也充斥着翌日之晨的清新。
路过花娘的临时小卖部,窗户板依旧紧闭着。
倒是旁边的公共厕所,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。
吴远在队伍里头看见了关爷,却没看到同样喝酒的那爷。
打招呼之余,不由多问了句道:“关爷,那爷他没事吧?”
关爷提着痰盂,没好气道:“他家里厕所修好了,能有什么事!”
原来是这样。
吴远趁机揶揄道:“关爷,不然你也修修,省得每天早晨来受这个罪。”
关爷不以为然道:“要不是昨晚喝了点茅台,我能起这么晚么我?”
得,这还怪到自己这了。
吴远连忙抬脚离开,毕竟这话不好听,这味儿也不好闻。
等到来到卖油条豆汁的早餐摊上时。
吴远刚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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