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烨爽快答应。
高炳象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,又不敢当着太子的面露出任何一丝不悦,索性端着茶,装作老神在在地喝着。
萧寒烨道:“苍茫山极大,山中匪寇定然不止一帮,此番听闻朝廷派兵前来,想必都事先潜藏了起来,大当家驻扎山中多年,对山上的地形可熟悉?”
秦司岩点头:“自然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萧寒烨说:“山匪潜藏终是个隐患,孤定要彻底扫荡一空才放心,明日一早,玄虎卫点兵上山,便要劳烦大当家帮忙带路,若能彻底清扫匪寇,孤定当重重有赏。”
高炳象闻言一惊,当即同骁骑营都指挥使邹鼎浚对视了一眼。
邹鼎浚出列抱拳:“殿下,山中其余匪寇末将已经悉数清理干净,剩余的几乎不足为虑,况且骁骑营也有常常带兵上山巡查,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土匪几乎都被吓得迁移到别的山头去了,依末将看来,无需再大规模发兵上山。”
“邹将军所言有理。”高炳象搁下茶杯:“近日风雪大,深山又多峡谷,大雪易封山,若是不小心遇上场雪崩,那可就不妙了。”
其他官员纷纷点头附和,都觉此时大雪天上山太过危险,感情充沛,很有诚意,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玄虎卫的安危。
萧寒烨架着腿,屈指敲敲桌面:“闭嘴,你们搁这下咒呢?”
众官员:“。”
太子殿下很不讲道理地说:“明儿个要是他们上山出了事,不管什么,孤就当是诸位咒的,届时定拿你们问罪。”
众官员内心:操!
高炳象满腹怨气,却又不敢怎样,只好继续脑补自已扎着太子小人、骂骂咧咧的场面,颇觉与对方待在一起的每一刻,都晦气得很。
萧寒烨扫视着众官员:“你们什么表情?孤说得不对吗?”
众官员暗骂一句脏话,努力挤出个笑:“殿下所言,自然都是对的。”
萧寒烨颔首,满意一笑。
不错,孤说什么都是对的,不容反驳。
午时风雪徐徐,小巷道里一片寂静。
一处废旧宅院破墙烂瓦,四周野草丛生,柱子上的红漆也脱落了大半,大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晃,叫人听得心里发麻,高炳象每次从这儿经过时都会感到一阵心惊,裹紧披风加快脚步,踩过地上枯叶,推开废宅隔壁那座宅子的门。
廊下有不少守卫,高炳象在其中一个的引路下,拐过几处回廊,来到书房。
书案后坐着个中年男子,手里正端着杯浓茶,一边暖手一边喝,见到高炳象进屋,淡淡一笑:“高大人终于来了啊,请坐。”
高炳象一进屋,眼神当即变得阴鸷:“你将那条锦鳞蛇放入郡守府,究竟是要做什么?”
中年男子笑道:“自然是要与你谈生意了,那批野傀不日就要炼成,只是高大人出的价钱,并不合本座的心意,所以想重新谈,只是无奈大人一直不肯答应,所以只好出此下策。”
高炳象沉声道:“本官可是把价钱往大了给的。”
中年男子道:“那不够,本座可是陪着高大人你干杀头买卖,那点价钱怎么够?如今太子就在城中,想必高大人定然不想引起他注意吧?”
高炳象双手握拳:“你在威胁本官?”
“算是吧。”中年男子缓缓搁下茶杯,十指合拢:“听说那位沈小侯爷可是皇家的宝贝,如果他在你府上出了事,大人绝对难辞其咎,太子殿下又是不讲道理的,所以高大人不如多花点钱消消灾。”
高炳象沉默片刻,权衡利弊了下,咬咬牙:“你还要多少?”
中年男子说:“不多,再加三十万两。”
高炳象脸色一变。
“三十万两,可还不值高大人这条命呢。”中年男子提醒:“永乐侯出事,太子绝对是拿你第一个开刀,况且这三十万两,相信对于大人你这贪官,绝对是拿得出的,再不济,你背后不是有那位大靠山嘛,你是替他办事,自然可以去找他要。”
高炳象额角青筋暴起,过了须臾,又缓缓平静下来,忍气吞声:“行。”
中年男子笑笑:“这才爽快嘛,今晚,还请大人先再交付一些。”
高炳象问:“那批野傀何时才能炼好?”
中年男子回:“还需七八天。”
七八天的时间,太子估计还没离开。
高炳象淡淡“嗯”了声,拂袖出了门,还坐一会儿都不肯,看起来就知很气。
中年男子缓缓收敛起笑意,叫了声“来人”,守在门口的影卫当即进了屋,单膝跪下:“主子。”
中年男子问:“左护法还联络不上?”
影卫抱拳回道:“是。”
能让殿下关爱的人可不多
锦绣布庄。
桌案上搁着一个鸟笼,黑羽鸟正暴躁不安地乱撞着,时不时发出刺耳的鸟鸣声,暗三拿了根树枝,伸进铁笼里,戳得它扑棱着翅膀叽喳乱叫。
左莺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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