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管家见他高兴,也跟着乐出声,小公子长得如此好看,就该经常笑笑。
尚鲜馆人声鼎沸,食客们来自天南海北,见多识广,聚一块只顾着高谈阔论,一顿饭便能吃好久,海提娜左等右等,拍了好几次桌叫来小二,对方都是敷衍地答道:
“六殿下忙,非常忙,您再等会,若真有什么要紧事,可以去相府找乐于助人的小侯爷。”
海提娜虽气得要命,却又无计可施,只能狠狠一跺脚,恼怒离开,刚走出尚鲜馆门口时,前头过来个侍卫模样的人,同楼兰王女见礼:“景王正在对面茶楼喝茶,想请王女殿下上楼谈叙一二,不知您可愿赏个脸?”
海提娜抬眼望去,萧堇泓正倚身在茶楼二楼的凭栏处,白衣玉扇,笑得温润儒雅。
海提娜心情不佳,对那个温润类型的景王也没多大兴趣,摆摆手:“改日吧。”
回到驿馆,楼兰使臣关好房门,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白玉瓷瓶,海提娜眼神疑惑:“这是何物?”
“好东西。”楼兰使臣低声说:“只需一颗下去,情到浓处,便能让太子与您生米煮成熟饭,届时,他不娶也得娶。”
海提娜眼睛一亮,旋即又皱眉道:“那要如何才能让太子吃下去?”
楼兰使臣出谋划策:“明日臣会以“有关两国的机密要事想同他相商”为由,约他在酒楼见面,到时候……”
楼兰使臣挑挑眉,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海提娜郁闷心情一扫而空,用过晚膳后,又出门去逛街买首饰,今夜是除夕,到了晚间,百姓几乎都在家同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守岁,配上一壶好酒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,因而街上没什么人,集市收得也早。
海提娜逛了一圈,颇觉无趣,买了些首饰就想回去,却又恰巧遇到阴魂不散的景王,一直热情地邀请她去城北看花灯游画舫。
海提娜左右闲来无事,回去也是寂寞空虚,再加上景王体型虽并不猛,但胜在长得还不赖,又惯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,海提娜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,便同他一路有说有笑地去城北看花灯。
压岁礼
相府门口灯火通明,牌匾处也被缠上了红绸缎,两侧则挂着大红灯笼,照出一片喜庆之气。
因长公主特意嘱咐叶舟遥一定要叫上秦司岩来府里吃年夜饭,不来便会派人亲自去请,叶舟遥无可奈何,只好连连点头答应,保证一定把人带到。
秦司岩拎着礼品,跟着他一路龟速前行,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按你这走法,咱们到相府时,估计天亮了。”
叶舟遥:“……。”
实不相瞒,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。
在这桃色传闻漫天飞的情况下,一同相携去相府吃年夜饭,总有种“带着恋人回家去见长辈”的既视感,想想就尴尬。
秦司岩隐约猜出他内心的想法,好笑一声,抬抬下巴:“有人找来了。”
叶舟遥眼神疑惑,抬眼望去,只见相府侍卫飞速跑上前来,说是府上饭席已备好,就差他们两位过去,若是走不动路,他可以扛着飞回去,反正今晚横竖得去,绑也要将他们绑到相府。
叶舟遥:“……。”
唉,盛情难却。
下人在门前点燃爆竹,个个笑得喜气洋洋,秦司岩将扎着大红绸的礼盒递给长公主,又信口拈来几句吉祥话,哄得长公主眉开眼笑。
风度翩翩有礼数,做侄婿当真挺好,挺好。
长公主掏出个大红包塞给他:“拿着,如今都是自家人了,不必拘束。”
秦司岩回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,虽然很想问一问“他们是何时变成自家人的”,但直接问出来又显得有些失礼,只能不可思议地想,这进展未免太快了?
难道皇家就没一人反对他是个男子?哪怕萧国民风再开放,男子与男子在一起,总还是有悖常理,况且皇室更注重伦理纲常和面子,不应该极力“棒打鸳鸯”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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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是大事,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必不能缺,桌上除了热乎乎的饺子,还置了个碳炉,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羊肉。
相府正院摆了三四张大桌,下人和侍卫们凑一块围炉,配着柿皮甜酒,边吃边欣赏烟火,觉得此刻有酒有肉,又能嘻嘻哈哈说笑打趣,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,别提有多惬意。
沈庭珏觉得那一盘又酸又辣的酱鸭掌挺好吃,啃得专心致志,丞相见他喜欢,索性把盘子端到他面前,说不够吃再吩咐厨房去做。
往年的除夕,都是羡慕别人家有儿孙环绕膝下,围炉守岁,今年总算不用羡慕别人家了,丞相心情大好,坚持今晚定要喝上几杯,冯管家抱来一壶屠苏酒,给他倒了一大碗。
喝酒就得用大碗,那才够劲。
沈庭珏酒量不行,长公主便给他斟了一盏桂花茶,又取出一点花蜜加进去,用玉匙细细搅匀。
这时,承桓帝突然跟着太子殿下出现,毫不见外地表示要来蹭吃蹭喝,好在厨房备的吃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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