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桓帝暗自唏嘘,这哄孩子可真是个费钱的活啊。
萧寒烨挥开围在床边的太医,又示意自家父皇起开。
承桓帝:“。”
萧寒烨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沈庭珏:“宝贝?”
众人都觉得有些耳鸣。
太子居然会温柔地叫人“宝贝”,这什么见鬼的画面?
被子动了动,沈庭珏钻了出来,只露出一张精致小脸,手指揪住太子殿下的衣袖,似是有话要说,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萧寒烨摆摆手,示意众人都出去。
承桓帝和丞相大人莫名心塞塞,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。
满屋子的人都出去后,沈庭珏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。
萧寒烨将他抱进怀里,在耳边轻声问:“肚子不舒服吗?孤帮你揉一揉。”
沈庭珏眨了下眼,耳根略红:“在王府茶水喝多了。”
萧寒烨:“嗯?”
沈庭珏趴在他的肩头,小脸有些红扑扑的:“要出恭。”
萧寒烨没想到是这事,看着他,然后“噗嗤”一下笑出声。
沈庭珏恼羞成怒,直接朝他胳膊狠狠掐了一下,非常凶。|
“嘶好好,不笑不笑,孤不笑。”萧寒烨表情严肃:“憋坏了可不行,孤抱你去。”
沈庭珏在被窝里躺得暖和舒服,懒意还未退去,不太想动,维持沈小侯爷柔弱娇贵的人设,乖乖搂住他脖子:“嗯。”
看着太子殿下忽然抱人出来,长公主担忧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
萧寒烨绷着嘴角忍笑:“人有三急。”
话落,手臂又被掐了一把。
萧寒烨大感委屈。
人有三急很正常啊,害羞什么?难道孤要说你突然兴致大发,想去茅厕散散步吗?
既然要玩,那就玩更狠的
搞了半天,原来沈小侯爷只是憋急了想出恭而已,众太医齐齐松了一大口气,不是毒发就好,脑袋暂时还能保住。
承桓帝哭笑不得,确保沈庭珏目前除了有点头晕之外,便没有其它地方不适时,这才放心地回了宫,临走时,沈庭珏还不忘提醒一句:“四个金元宝和一万两。”
承桓帝:“……。”
啧,憋急了想上茅厕就害羞得不敢说,贪财这点却实在够不要脸。
承桓帝一出相府,便命内侍去催促大理寺卿,三日之内必须给他查出个结果,刚回到宫里,就遇上了梨花带雨来哭诉的娴妃,内容同淮南王说的差不多,无非都是表示自家儿子绝不可能下毒害小侯爷,冤得不能再冤。
对于自家皇妹的哭诉,承桓帝再烦也得哄,如今对着娴妃,他显然没那么好脾气去哄,直接摆手命禁军将人带走,顺便给娴妃下了禁足令,案子未查清前,不准她踏出钟粹宫半步。
长公主亲自去给沈庭珏熬补汤,白龙白虎一扫在旁人面前的凶悍相,亲昵地蹭着沈庭珏,萧寒烨大发慈悲让它们蹭了会,随即都赶了出去,将沈庭珏抱坐在腿上,给他倒了杯水。
沈庭珏喝了口水,视线扫视一圈,奇怪道:“我那套青瓷茶具呢?”
“被父皇摔了。”萧寒烨信誓旦旦:“放心,孤会让他重新赔你一套。”
沈庭珏狮子大开口:“十套。”
一套弥补不了精神损失。
萧寒烨想也不想:“好。”
得寸进尺的小性子只要别用在自已身上,就非常可爱,别说十套,一百套都给你想方设法忽悠过来。
萧寒烨指尖绕过他一缕头发,在脖颈掻了掻,弄得沈庭珏脸颊上痒酥酥的,缩了缩身子,小猫一般哼唧:“痒。”
萧寒烨问:“中毒一事,究竟怎么回事?”
沈庭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:“就那样。”
“别跟孤打马虎眼。”萧寒烨戳戳他的脸颊:“孤可不信你专门闲着没事跑去参加什么诗会,别人不知道你百毒不侵,孤可是清楚的。”
沈庭珏声音懒洋洋:“世间可不止百毒。”
萧寒烨捏捏他小肚子:“满腹坏水,真以为孤看不出来?”
沈庭珏睁大眼睛,试图让他看清自已眼底的单纯无辜。
萧寒烨失笑出声,话锋一转:“孤说你百毒不侵时,你竟没反驳或疑惑,难道早就恢复记忆了?”
沈小侯爷身边有“老狐狸”冯管家对他倾囊相授,早已变得今非昔比,面临着即将被拆穿的局面,依旧淡定得一批,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疑惑:
“前些日子,我不是对殿下说过吗?我又想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,其中就有关于寒魄草一事。”
“。”
萧寒烨简直要佩服他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,与他对视,满脸学着“你可别以为孤好忽悠”,好笑道:“孤没失忆。”
沈庭珏眉头一皱,肉眼可见不悦起来,扑腾着要挣开萧寒烨的怀抱。
萧寒烨怕他磕到桌角,抱紧了他:“又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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