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等雨过天晴后,那湿润的枝头又开始冒出点点绿意。
雨过天晴,念卿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,他抱着白雪走到了时卿和柳泽元的屋门口,伸出手敲了敲门。
片刻后,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房门被打开,念卿仰头望去,便看见破了相的柳泽元。他嘴巴微张,问道:
“爹爹,你的脸……”
柳泽元瞥他一眼,道:
“少管。”
“……”
念卿欲言又止,念卿闭上嘴巴。
念卿踮着脚往屋内看了一眼,奇怪道:
“时卿爹爹呢?”
柳泽元抱着手靠在门边,不动声色挡住了念卿的视线。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,半晌后,念卿看见时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他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,脖颈上还出现了几道红痕。念卿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的脖颈,问道:
“爹爹,晚上蚊子很多吗?”
时卿手上动作一顿,柳泽元闻声,唇角微挑,接过了念卿的话。
“晚上蚊子确实挺多的。”
时卿闻声,拿手肘怼了柳泽元一下。柳泽元朝他望一眼,轻笑一声便不再说话。
念卿满头雾水。
“怎么了?”
时卿又瞪了柳泽元一眼,才微微低下头,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念卿。念卿思索了一会儿,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他将怀中的白雪高高举起,随后骄傲道:
“爹爹,白雪已经会化形了!”
时卿闻声,双眸微弯。他轻轻拍了拍念卿的头,似是鼓励。
“说明你照顾它,照顾得很好。”
念卿闻声,心中更是骄傲。柳泽元抱手瞥他一眼,小声道:
“还得是我抓得好,一抓一个准。”
时卿:“……”
“啊,对了!”
念卿收回脸上傻笑的表情,正色道:
“爹爹,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。”
时卿闻声,眸中浮现了些许疑惑。
“什么?”
“吃饭。”
念卿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,便拉上时卿的衣角,将他拽着下了楼。柳泽元见状,转身关掉房门,跟上两人的脚步,也下了楼。
-
“昨日醉香楼的事情,你听说了吗?”
三人刚坐下,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男声。那声音有些小,但三人的耳力极好,将话语内容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。
“啧,这谁没听说啊,听说那明月姑娘死相极惨,像是被鬼附了体。”
“要我说啊,不一定是鬼附了体。”
那男子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了一眼,才凑到另一名男子耳边,小声道:
“听说那明月以前便是疯疯癫癫的,但是李生死在她床上后……她的疯病就莫名其妙地好了。”
“你想想,从她好了之后,有多少人死在她床上?”
男子声音一沉,阴森森道:
“说不定,她就是鬼修呢?”
另一名男子只感觉自己身后凭空生出一阵冷意,他往后退了一点,道:
“大白天的,你别吓我。”
“我可没吓你。”
时卿又听了一阵,直到两人的话题转到鱼水之欢,他才没再听下去。
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时卿反射性般闻声望去,怔在了原地。
门外站着两位男子,一位扎着高马尾,身穿白衣,腰间佩剑,气质温润。而另一位头发随意地披散着,两边还扎了几个小辫,一袭红衣艳得像是秋日的红枫。
这二位正是陆遥川和暮落枫。
和那双亮晶晶的杏仁眼对上后,时卿率先收回目光。暮落枫若有所思地盯着时卿看了半晌,眼神微微闪烁。
陆遥川见暮落枫突然停下,有些不解。
“师弟,怎么突然不走了?”
暮落枫收回目光,嘴角又恢复了笑意。
“没事,师兄,走吧。”
堂中座位所剩无几,暮落枫环顾半晌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和陆遥川并肩而行,正好坐在了时卿身后的位置上。
柳泽元挑了挑眉,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“诶,二位是从昆仑门来的吗?”
堂内有眼尖的,看出了陆遥川的弟子服。陆遥川闻声,倒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,坦然地点了下头。男子见陆遥川是个好说话的,眼前一亮,便自来熟地坐到了二人身旁,还抽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。
茶是热茶,还有些烫,往上冲出些热气。男子吹了几口,待那茶水冷了些许,喝了一口茶,才将茶杯放下,朝二人拱手道:
“在下苏雅。”
暮落枫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眼,饶有兴趣道:
“哪个雅?”
“哎呀,就那个,攒眉向月兮抚雅琴的雅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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