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地方真有那么危险?”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爷,充满怀疑地看着他们。
“……因为当地环境过于诡异……而且急于回家……因此采取了不恰当方式,造成大规模爆炸……你保证,真的是这样吗?”
看起来他明显不相信季行的说法,眼神中充满了“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走上了这样的道路”的痛惜之情。
还好对方最终还是没把“真的吗?我不信”说出口。
季行编造出这样的说辞,倒是半点不心虚。
与异管局稍微熟悉一些,就都能知道他们基本上天就会遇到类似的状况,而相关人员的借口从“急着回家做饭”到“想起来没有遛狗和自己”一应俱全,可谓是敷衍得没有半点技术含量。
不过,这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倒并不全是借口,甚至绝大多数都是真实情况。
至于尤利安那边如何解释,季行就管不着了,他也用不着担心。
以尤利安曾经总是碰巧“路过”案发现场,创下了一个月出入异管局三十二次(单日最高记录是四次)的战绩来看,真正该头疼的是异管局的工作人员。
“你和那家伙是一起来的?”负责给他登记的大爷将面向他那边的虚拟屏幕转了个面,指着上面的尤利安问他,“我说我怎么看你们都觉得这么眼熟。”
他不认识季行,倒是对尤利安很熟悉,想必曾经也给尤利安做过不少记录。
季行怕他和尤利安的关系让大爷无法接受,只好拿出曾经编出来的、只用过几次的关系解释道:“他和我是搭档,我们一般都是一起行动的。”
对面的大爷瞥了他一眼,凉凉地反问,惊起季行一身冷汗:
“是吗?看起来不像。戒指还戴在手上,这就不认人家了?”
这一次,大爷看他的眼神中不再只有对迷途青年的惋惜,还增加了对他的情感生活的好奇。
对于季行这种相对容易感到尴尬的人来说,接下来的时间简直让他觉得如芒在背。
不过尤利安倒是很自在的样子。
完成契约之后,他们在灵魂层面上也产生了一些链接,即使是在平常状态下,也可以隐约感知到对方的一些情绪等等。
以季行的经验判断,尤利安那边能传达出这样的情绪,说明他肯定是在大发戏瘾。
这样下去……应该不至于穿帮吧?
季行突然失去了信心。
“对了,你说和你一起进入那个异象空间的还有另外一人?”登记者注意到另一个关键,没有再用打趣的眼神看向他,而是关注起了别的问题。
“对,他说自己叫陶瑜。”季行提取出自己关于陶瑜的记忆,将他的形象显现了出来。
“你有注意到他后来去了哪里吗?”
“不清楚。”季行“如实”回答,毕竟他也不太好说出系统的存在,“他好像在爆炸发生之前就离开了。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,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只要不受系统干扰,异管局一查就能查出来,陶瑜的身份有问题——既然是邻市的负责人,那他应该也知道就行,为什么要用假身份出现在季行面前?
但系统不做干扰的可能性极小,而季行所需要的,也正是系统的干扰。
只要它仍旧活跃,他迟早能找到系统的弱点,然后再让它彻底消失,不再造成威胁。
又过了一会儿,难熬的时间终于结束了,季行被放了出来,尤利安也从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样?我这回可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案,直接告诉他们说我是你的助手。”尤利安凑过来,邀功一般的说道。
出乎他意料的是,季行非但没有表现出开心的样子,反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,流露出“我们完蛋了”的情绪。
“唉?怎么了?”
尤利安摸不着头脑了。
“或许你愿意回头看一眼那两个的登记员的表情?”
“怎么了,他们和我都算是熟人啊?”尤利安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于是,季行捧着他的脸颊,让他的视线偏转了一个角度,看向同样走了出来的两名异管局工作人员。
尤利安那边的登记员是个年轻女孩。作为尤利安多次进异管局过程中的熟人,她在每次做登记时都表现得十分严肃,也一向都很配合他的表演,不管尤利安说什么都默默点头,从来不会打断他说话。
对于被他划分为“观众”的人,尤其是这种非常符合他心意的“完美观众”,尤利安很少会探究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而这回,他第一次看到了完美观众偷笑的表情:“哈哈哈哈笑死我了,这家伙表演型人格吗?!他怎么这么会瞎编,要不是见他都见过这么多次了,我差点就要信了哈哈哈!”
“不过,”她又换了另一副梦幻的表情,“他们看起来还挺般配的,有点磕到了。”
一旁的大爷毫不留情的泼了冷水:
“那小子承认都不愿意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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