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她换一种提问方式,语气十分文雅善良:
“你在哪休息?”
“钢琴练习室旁边的医务室。”他低头,看自己脚步挪动,没因蹒跚的钝笨推开她,说要自己走。
“医务室有老师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去看看,看看能不能给你上药。”
他没拒绝。游鸿钰还是想看他的脸色,是皱眉的抗拒,还是放松状。然而这时,他正裂开嘴,无声怪笑。
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扇他一耳光或是掐住他的脸颊往腮骨中间压,来停止这个表情。她的目的也只是他的房间,检查那里的网络和信号,还有,用他的手机来通讯。
最终她低下眼,睫毛微垂,仿佛低眉顺眼,示意他的脚挪动。
医务室背光,陈设和寻常医务室无异。窗户却占有一间屋子那么长,白色窗帘遮住光,安静又冷清。
“校医就不在是吧?”他听她抱怨地笑。
“?”边途惑然,“这里一直没人。”
她很快看向四周,“纱布在哪?”
他坐床上,指尖所指对面墙,暗灰铁皮柜子中一个。
边途低头脱鞋时,游鸿钰飞快浏览铁皮柜里的物品,隔玻璃、除一个柜子里一排饭团面包之类的食物,其他铁皮柜和一般医务室差不多,没看到手机,更别提电脑。
——难道在他身上?
她走到床边,正打算如何自然地提出主动帮他脱衣服。
他下意识身子往前倾,似是打算举起双手接过她的药,游鸿钰有些游移不定。这时他忽然闷笑了声,双手垂下,闲散地往后撑着上身,游鸿钰的睫毛颤抖了一下。
那看情人的目光,里头却渗透出些许玩味戏谑。
游鸿钰的嘴中向上,嘴唇抿起来,不悦地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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