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见状,正想带人上前追赶,未料却被洛熙晨拦下:「不必追了,让他们走吧。」
「少主,您为何要放走他们?」
北冥不解,毕竟手下留情不是洛熙晨的作风。
况且适才他也看出洛熙晨并未对余靖童和单宇涵下死手,与其说是过招,不如说像是在逗他们玩。
「留着他们尚有用处。再说拖了这么长时间,我们派出去的人,应当也已经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。」
待余靖童回到门派据地,却发现四处皆是被翻箱倒柜的痕迹,一片狼藉。
他心中顿感不妙,立刻打开密室,赫然发现地图残片早已不见。
而单宇涵这边亦然。
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
这残片是人人争抢的宝贝,这么重要的东西,谁又会随意带在身上招摇过市?
洛熙晨早料到这一点,便想出这连环计,一举将两枚残片收入囊中。
可怜这二人还天真的以为是阎凌故意放出假消息调虎离山,他们只是倒霉在途中又遇到洛熙晨袭击,却不知整出戏由始自终都是由洛熙晨一手主导。
夜空漆黑无垠,分明已是春末,却是天象异常,窗外正飘着漫天雪花,寒意逼人。
屋内烛火摇曳,暖炉内的炭火劈啪作响。
萧玄承和凌阎仔细端详着桌案上的两枚地图残片,看得出二人心情甚佳。
「凌霄宗也好,赤霄宗也罢,双方皆是野心勃勃,又与九王爷交往甚密,要是放任他们继续壮大,来日定成祸患。」
「此次洛少主非但夺了他们手中的地图残片,还杀了他们这么多弟子,削减了他们大半势力,几近令他们全军覆没,可谓元气大伤,对朝廷来说可称的上是好事成双。只是洛少主居然放走单宇涵和余靖童,倒是令本宫深感意外。」
毕竟洛熙晨的作风向来是杀得对方片甲不留。
阎凌抿嘴一笑:「她这么做定有她的用意。」
飘了一夜雪,都城终于出了暖阳。
日光灿灿,阳光穿过枝桠,点点金黄洒落檐廊。
见洛熙晨独自一人伫立在庭中发呆,阎凌缓缓朝她走近:「多亏有你的连环计,收集残片的进展才能这么顺利。对了,我想带你去个地方,顺道再带你去见个人。」
阎凌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,洛熙晨倒无受到半分惊吓。
她循声回头,笑得灿烂:「好啊。不知丞相大人想带民女去哪?」
洛熙晨蹦跳到阎凌面前,双手背在身后,俏皮地仰视着他。
那一瞬,彷佛回到两人小时候一起打闹的那些日子。
马车一路向城外行驶,又上了山,最终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。
洛熙晨稍稍打量了几眼,这房子极简陋,房屋周围仅简单以竹篱围起,荆扉摇摇欲坠。
马车刚停下不久,一七旬老翁身躯佝偻,步履蹒跚倚杖而出,看见阎凌的那一剎,老人的眼里立刻泛光,欣喜咧嘴而笑。
阎凌即刻上前搀扶:「爹,我今日特地带了一个人来见您,就是我从前不断和您提起的那位。」
洛熙晨满腹狐疑:爹?
阎凌的父亲她是见过的,虽已时隔将近二十载,但容貌她还是依稀记得的,绝非眼前这老翁。
看出她的疑惑,阎凌笑着开口解释:「当年你我分开后我无处可去,为了躲避那些追兵我逃到了山上,恰好遇见一户好心人家将我收留,而后更是将我视如己出,扶养成材……」
阎凌口中那好心人家便是眼前老者。
他们膝下无子,当年收留阎凌后便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般悉心爱护。
虽然这户人家经济条件极差,但他们给予阎凌满满的关爱,让从未感受过家庭温暖的阎凌初次尝到被家人重视的感觉。
为了不让阎凌和他们一样一生处于贫民阶层,过得同他们一样艰辛,夫妻二人四处给人打杂干粗活,努力攒钱供阎凌读书识字,将他培育成材,可以说阎凌能够有今日,他们功不可没。
阎凌入朝为官后,多次想将夫妻俩接到都城,给他们更好的物质生活,以报答他们多年养育之恩,怎奈夫妻二人舍不得这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,也习惯了山中宁静安然的日子,于是屡次拒绝阎凌的提议,坚决留在山中。
纵然阎凌觉得不妥,也不好违逆他们的意思强行将他们带走。
奈何这父子相聚的温馨氛围并未持续太久。
「打劫!识相的就给老子交出手中钱财,老子兴许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!」
来者是一个声音粗旷、胡子拉碴、肩扛大刀、脸上带疤的男人,一看就不是善类。
而他的身后还领着一伙人,个个笑得一脸狡诈。
洛熙晨冷笑,语中尽是不屑:「呵,敢情这是遇到山匪了?在我面前撒野,你算什么东西?」
一山匪起哄道:「哟!这小娘子脾气还挺大啊!」
而后一伙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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