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明?抱住他?的脖子望着他?,眼底如坠星辰。
“长孙曜,我等你。”
白姜花
十月十二晨, 靖国公府。
司空岁浑噩听着祝词,他?似乎听得一两句,又似乎一个字也没有听清。
十月中还不算太冷, 他?却冻得身体发?僵,乐声忽远忽近,并不十分真切, 这?欢庆的乐作,像催命的吟唱般令他?厌恶,他?看着跪在天地宗祠前的长明, 一刻也不曾移开眼。
靖国公府的宗祠没有供奉任何人, 他?不许长明在靖国公府供奉玉凝儿以及任何一个锦州傅家人, 长明答应了, 没有在这?靖国公府供奉任何一个锦州傅家人,而?今长明醮戒,也只是对着一方空祠叩拜,真正拜的是这?天?地。
待长明饮罢祭酒,奉着果?盒的女?侍又复上前,跪在长明身侧,长明执箸,进?罢干果?, 又复对天?地四拜。
李示廷夫妇二?人与李翊裴修立在一旁,神色各不相同。
拜罢天?地,又由二?位女?侍扶起长明, 长明以司空岁为尊, 执起双手抵于额前, 才方?弯下身子,司空岁突然出手扶住长明, 攥着她的臂弯将她拽起。
长明满绣织金的华丽裙摆曳在铺着锦绣龙凤的拜垫,身子不可控制地倾向司空岁,茫然疑惑地看他?,看到司空岁发?赤的眼眸,倏然一怔。
侍奉在此的礼官女?侍愕然瞪目,碍于长明却也不敢出声训斥司空岁,李示廷等人同是噤声错愕。
长明怔怔轻唤:“师父?”
司空岁发?赤的眼眸情绪不明,哑声:“如果?我现在要?求你,不要?嫁给长孙曜,你可不可以答应我,不嫁给长孙曜。”
“就这?一次,我只再问这?一次。”
他?望着眼前这?双浅琥珀色的眼眸,颤声重复:“可不可以答应我,不要?嫁给别人。”
四下大惊,李示廷下意识拉住了沈氏,李翊瞪着眼,不敢置信地屏息,又立刻去看裴修,裴修面色煞白,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长明试着挣开司空岁,但司空岁反是用了更大的力。长明凝滞望他?,不敢置信:“师父,怎么了?”
司空岁落在长明臂上力道又是一重,直接攥着她转身冲向宗祠外,华贵的凤冠不堪力砸在青石路,明珠宝石散落一地,司空岁自?腰间抽出寒剑。
长明脚下一个趔趄,又叫他?回身扶了一把?,他?的声音自?头顶飘下来。
“阿明,离开京城,别嫁给长孙曜。”
空气中漫着玫瑰的浅香,那不是从昭院的玫瑰园飘荡到这?处的,是长明自?昭院来,走?过玫瑰园时,裙摆沾染上的,玫瑰香中掺杂的姜花香却是不知从何处而?来,很快这?掺杂着木质的玫瑰香与姜花香被浓烈的血腥味掩盖住。
司空岁一手攥着长明,一手执剑自?团团围来亲卫中杀出一条路,绣着繁复图腾的华丽裙摆与素色的月白长衫交缠打在一处,又在一剑剑招式中分割开,裙摆似盛放的花旋开,珠石琳琅散落一地。
“师父?!”
司空岁未应,一剑扫落十数人,攥着她冲出人群。
“阿明——”
两声撕裂般的叫喊声从身后传过来。
长明愕然回过头,追出来的李翊裴修蓦然撞入眼底。
……
“司空先生。”
“司空先生?”
“司空先生——”
司空岁猛地一战,原本就滑落大半的薄毯,也因着他?这?一动作完完全全落了地。
房里没有关窗,斑驳的星月还挂在夜空,露气厚重,琉璃罩里的灯火未熄,微黄的火光映在司空岁月白长衫上,染了一片暖意。
徐束闻到馥郁的姜花香,目光顺着香气袭来之处,落在窗台那半开的白色姜花上。
这?个季节通常不该有姜花,绚烂的姜花只开一日,盛于夏季,他?也不知司空岁这?姜花是从哪里来的。
白色的姜花在大喜的日子里,多少显得有些不吉利,但他?深知司空岁在这?靖国公府中是何等存在和身份,这?些自?不是他?能置喙的。
他?收了视线,上前些许,冷不丁看见司空岁身旁一只玄色铁制小盒,又嗅到些许并不明显的血腥气。
他?稍稍顿了一顿,而?后才向倚睡在窗旁小榻的司空岁行了一礼。
司空岁抬起眼眸,淡漠看向徐束。
徐束垂身:“请司空先生起身准备太子妃醮戒。”
长明与长孙曜的大婚,主婚人由长孙曜定选,为卫国公姬承钊。
李家夫妇二?人也一并入靖国公府帮忙,说是说帮,但其实也不甚需要?二?人打理什么,靖国公府上下皆由东宫臣与礼官安排,请二?人入靖国公府,是为有更妥当的理由,让与长明没有血缘关系的李翊和裴修留在靖国公府。
又由长明选定以司空岁为靖国公府尊长。
靖国公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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